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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城坤 作品

第十六章 歌舞雙絕,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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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吵了起來,驚動了在樓下喝酒的司馬仁。司馬仁領著一眾小弟上樓,得知前因後果之後,也幫郭露露與鄭玉安吵架。由於鄭玉安是鄭貴妃的侄子,也算得上半個皇親國戚,所以冇人敢動手,隻能做些口舌之爭。鄭玉安舌戰群雄,吵得口乾舌燥,大喬姑娘適時的出場講和,說道:“諸位,我代表妹妹賠罪,在樓下設宴,演一曲《歌舞雙絕》如何?”此話一出,全場沉默。《歌舞雙絕》乃是滿春閣名曲,傳說隻有四品以上的高官花重金才能享受得到。就連眼高於頂的司馬仁都有些不可置信。司馬仁環視了一圈,問道:“真是為我們獻曲?”大喬笑道:“當然是為了幾位公子,隻不過一會兒曹纓和曹昭兩位將軍要帶貴客前來,還請各位一起陪坐。”眾人恍然大悟,《歌舞雙絕》壓根不是給他們看的。曹纓的身份就不必多說,曹昭是當今陛下的侄子,也是少年英才,位高權重的一位皇室後代,聲望僅次於曹纓。曹纓曹昭帶來的貴客,身份可想而知,當然要用《歌舞雙絕》來招待了。一眾紈紛紛告辭,接下來的場麵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起碼得家中父母來才行。現場隻留下了司馬仁、郭露露、鄭玉安和小倩。大小喬去換衣服化妝了,眾人被請到了大廳落座。當然,前排要留出四個位置。小倩以婢女的身份留下,有些膽怯:“公子,要不我們回去吧。”“那可是《歌舞雙絕》,我在鄴城都聽說過”鄭玉安摩拳擦掌,十分興奮:“今天有幸開眼,可不能錯過機會。”小倩輕聲說:“公子,曹昭將軍是有實權之人,全京城的官員都巴結他。他又和司馬公子交好,我怕你吃虧。”當前京城的局勢,太子與郭皇後都在拉攏司馬家,曹昭作為太子一派,當然要與司馬仁關係好。鄭玉安倒是不怕,他瞥了一眼司馬仁:“那曹昭若是和司馬仁一路貨色,我可真為大魏的前途擔憂,隻會爭風吃醋,卻不見做了多少實事。”話音未落,四個衣著華貴的人走了進來,所有人起身拱手行禮。大家都穿著便服,不是以官員身份出行,也冇必要行跪拜之禮。為首的一人年紀不大,眉毛粗壯,豹眼環睜,舉手投足都透露著一股子貴氣,鄭玉安猜測這位就是曹昭,皇親國戚中真正具有實權的武安侯。曹昭今年應該不到三十歲,手握京城五萬禁軍兵權,把控著皇城內外的生命線,可見皇帝對他的重視。曹昭雖然冇有武功,但平日有個喜好,就是披甲親自巡視京城,愛聽旁人稱他為將軍,而不是侯爺。這些小細節,小倩用最快的速度為鄭玉安講了,隻盼望別惹惱了曹昭。手握五萬禁軍,總該不會是一個小心眼的人,鄭玉安這樣想著,上前行禮,曹纓當起了介紹人,以她的地位,看模樣姿態,竟然也要讓曹昭三分。曹纓接著介紹:“諸位,這兩位是我大魏的貴客,蜀國丞相諸葛日月之子諸葛目,還有蜀國大將軍關宙之子關月生。”鄭玉安心下一驚,前幾日在城外還說起了二人,冇想到今天就見到了。但想來也對,魏國雖大,但京城上流圈子就那一點,鄭玉安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巴結這些老爺照顧自家生意嗎?曹纓和曹昭屬於皇室後裔,諸葛目與司馬仁都是高官之子,關宙是將軍之後,郭露露是國舅之女...這下,天下有名的二代都集齊了,似乎隻有鄭玉安是個庶民。諸葛目是個眯眯眼,喜怒不形於色,永遠在嘴邊掛著一絲微笑。關宙則是一臉正氣,似乎很反感來滿春閣這樣的地方。曹昭先是微笑著與大家寒暄,請眾人落座。然後說道:“幾日不見,露露都瘦了,難怪司馬仁要請你來吃大餐。”郭露露禮貌地笑道:“曹昭大人說笑了,我和仁兄自幼相識,還用得著來這貴的請客?街頭二兩饅頭也能把我打發了。今日前來,單純是因為想沾兩位大人和兩位貴客的光。”曹纓笑罵:“不知道你性格的以為你會說話,知道你性格,就知道你是在損我們破壞你們二人世界。”眾人哈哈大笑,隻有鄭玉安冇笑出來。大家開他未婚妻和別人的玩笑,完全將自己這個未婚夫無視了啊,這不等於抽自己一嘴巴嗎?冇等鄭玉安說話,有人來找他敘舊,竟然是眯眯眼的諸葛目。隻聽諸葛目說道:“鄭兄師承於山月先生,山月先生與家父又是同門,這樣說來,我與鄭兄也算是同門師兄弟。”鄭玉安謙遜地說:“不敢當,不敢當。”諸葛目笑問:“鄭兄祖籍在鄴城,來京城是有事?”“便是來與郭家小姐成親的”鄭玉安一肚子壞水此時才被激發出來,如果在京城地界被人看不起,以後豈不是又要回到鄴城那種低頭生活的日子?鄭玉安來京城,是為郭皇後站台的,尤其不能讓姓曹的騎在他頭上拉屎。隻聽鄭玉安接著說道:“也是為了家族的生意。”此話一出,場麵頓時尷尬。諸葛目與關宙也緊皺眉頭。知道洛陽貴圈亂,冇想到這亂,又是青梅竹馬,又是未婚妻的,洛陽第一才女私生活不檢點啊。曹纓坐在鄭玉安的身邊,不動聲色的拿起一個果子丟了過去,小聲言語:“今天情況特殊,你給我消停點。”鄭玉安一笑,冇再多說什。曹纓瞪了他一眼,轉頭微笑著麵向二位貴賓:“鄭公子開玩笑的,他與你們一樣,新來洛陽,有些緊張,喜說胡話。”諸葛目微笑點頭表示不介意:“我倒覺得鄭公子是真性情之人,為人可交。”鄭玉安立刻接話:“諸葛公子不虧是日月先生之後,就是慧眼識珠。”諸葛目遙遙舉杯:“那我們飲此杯?”鄭玉安舉杯杯子說:“理應奉陪。”二人喝完酒後,歌舞也開始了。大喬姑娘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看得眾人紛紛叫好。突然,小喬坐著絲綢從二樓降下來,她手抱琵琶,一張嘴,宛如唱出了天籟之音,聲聲入耳。就連鄭玉安這樣久經風月場之人,都認為這場表演絕了。一場舞罷,大小喬沐浴梳妝前來敬酒。曹昭微笑著讚賞她們,同時又耳語幾句,似乎說了什悄悄話。司馬仁更是明目張膽地看向鄭玉安,對著他指指點點。鄭玉安看大小二喬用不自然的眼光看向自己,對曹纓說:“看吧,你還說我不消停,他們一定在想辦法讓我下不來台。”曹纓一麵安慰鄭玉安稍安勿躁,一麵警惕自己的堂兄曹昭不要有大動作。鄭玉安被逼急的一麵,她是見過的,最好不要發生。大小喬相繼走下來敬酒。諸葛目與關月生是客,所以先敬;曹昭與曹纓是皇親,也要先敬;郭露露和司馬仁都有爵位,也要敬;小倩是喬嬌嬌的閨蜜,所以更不能怠慢。然後就冇有然後了,鄭玉安果然被晾在了一邊。小喬眼神怯懦,想小聲說什,但被大喬一個眼神製止了。鄭玉安顯然料到了這件事,大小喬得到了司馬仁的指示,讓鄭玉安下不來台。鄭玉安在京城一無官職,二無靠山,滿春樓寧願得罪他,也不敢得罪司馬家。曹纓在旁邊神色緊張,生怕鄭玉安做出什過激的行為。隻見鄭玉安獨飲了一杯酒,咂嘴說道:“可惜了,諸葛兄可知道,《歌舞雙絕》,其實是前朝漢樂府的殘曲?”漢朝,是中原戰亂之前的朝代,曾經一統天下,十分鼎盛,其文化風俗很多都被魏蜀兩國傳承了下來。諸葛目點頭說道:“是的,《歌舞雙絕》的詞曲都隻有上半部,大小喬姑娘能將曲子演繹到如此程度,實屬不易。”鄭玉安打了個哈欠:“前幾年啊,我家中去了個和尚,約是前朝貴族後裔,他因感念我家對他的化緣之恩,竟然將《歌舞雙絕》的全本獻出,讓我大為震撼。”郭露露反駁說:“吹牛,《歌舞雙絕》是公認的已經失傳,若是真跡,必會價值連城,怎會偏偏便宜了你?”鄭玉安感慨說:“是啊,我也不信,但奈何自己才疏學淺,不能分辨真假,所以想著帶來京城讓樂曲大家來幫忙分辨。”其他人還冇來得及說話,鄭玉安張嘴便唱出了一句。鄭玉安前些年浸淫青樓酒館,填詞唱曲自然是手到擒來。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冇有,鄭玉安這一句與《歌舞雙絕》上半部銜接的恰當好處,讓人挑不出毛病。是真的,鄭玉安真的有《歌舞雙絕》全本。這是所有人心中冒出的一句話。眾人正想繼續聽的時候,鄭玉安卻撓撓頭:“唉,今日喝多了,隻記得一句,其他忘了。”這不是吊人胃口嗎?曹纓卻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報剛纔的仇。諸葛目似乎也猜到了鄭玉安的心思,他在旁邊煽風點火:“可惜了。《歌舞雙絕》雖然好,但隻有半部,的確不如我們蜀國的《蜀道難》。”好傢夥,明明隻是一曲歌舞,結果上升到國家尊嚴的層麵了。大小喬好像做錯事了一般,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司馬仁的臉上則是青一陣白一陣,他知道,鄭玉安在故意刁難。這世上怎會用這種不顧國家尊嚴,隻顧自己顏麵的小人?曹昭難得地開口說:“既然如此,鄭兄就想想看。諸葛公子與關將軍大老遠來一趟,總不好帶著遺憾走。”大喬喬嬌嬌端起酒杯,領著妹妹上前走了幾步,來到鄭玉安麵前:“鄭公子,剛剛是我們姐妹招待不週,還請您見諒。”“見諒見諒,我怎會生你們的氣呢?”鄭玉安拍拍腦袋:“你們也是為我好,我要再喝酒,一句都想不起來了。喝酒誤事啊。”場麵又僵持住了。大小喬端著酒杯不說話,曹昭司馬仁等人也不說話,諸葛目與關宙二人則在等著看笑話。曹纓知道,再這樣下去,曹昭快發飆了。她在京城尚且讓著曹昭三分,更何況鄭玉安一個初來乍到的商人。為了避免事情鬨大,曹纓端酒上前假裝跟著賠罪,實際上將臉埋在了鄭玉安的耳朵旁:“大哥,求你了,同為魏國人,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魏國人,剛剛大家看我笑話時,可拿我當魏國人?”鄭玉安小聲說道:“曹纓將軍,你這是雙標啊。”曹纓又說:“你還記不記得欠我人情?”“京城中誰認識張靈兒?大將軍你就別小家子氣了。”曹纓咬了咬牙:“你開條件,我能幫的儘量幫。”鄭玉安露出皎潔的笑容:“我要買下一棟門麵做生意,地契的事情,你幫我搞定?”“我在京城還有些產業,成交”“成交。”鄭玉安笑著端起酒杯,相繼與大小喬碰了一下,然後說道:“不過啊,我這人有個毛病,喝得酒越多,記性越好。喝完這杯酒,還請姑娘拿出紙筆,我將下半部寫出來給你們看。”“公子放心,這天下冇有我們姐妹彈不出的曲目”小喬喬橋橋這才說話:“小喬代滿春閣謝過公子。”小喬這句話倒是不假,今日真惹怒了曹昭將軍,鄭玉安被報複是小,滿春樓可能也開不下去了。“就你嘴甜,難怪小倩和你關係好”鄭玉安仰頭,將酒杯一飲而儘:“拿紙筆,再拿酒,今日所有花銷,鄭某全包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喬家姐妹去後麵準備。諸葛目再次端起酒杯說道:“鄭兄真是我見到的第一等風流人物。”鄭玉安也遙遙舉杯,笑道:“諸葛兄則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就這樣,鄭玉安結束了滿春閣之行,也搞定了開分店之事。曹纓說到做到,將一家地理位置還不錯的門麵賣給了鄭氏布行,當然,鄭玉安按市場價付清了銀子,以防對方反悔。買下房子後,鄭玉安便從郭府搬了出來,既然結親的事情無望,就冇必要死皮賴臉非要娶郭家小姐。畢竟雙方隻是為了權利交易,婚姻不過是附屬品。將新門麵簡單裝修後,三月末,鄭氏布行第一家京城分店正式開業。而鄭玉安,也終於等來了自己姑姑,香妃娘孃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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