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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冰玉 作品

第1091章 代表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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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和趙麗麗上午去了人民醫院。

一大早,王世軍打來電話,說他爺爺快不行了,想最後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一麵。

王世軍的爺爺、他爺爺的父親、爺爺,三代都是苗家的管家。

儘管已經是新社會了。

儘管苗家已經離開臨東二十年了。

但在老人家的心目中,苗家仍是東家。

易飛雖然是苗惠昕的兒子。

理論上講,應該是表少爺。

但易飛是出生在他家裡,大小姐懷他的時候也冇有結婚。

如今也不知道他父親是誰。

在老人的心目中,易飛和趙麗麗就是苗家的大少爺和大少奶奶。

以前是不能相認。

現在,終於可以相認了,老人預感到自己快不行了,就央求王世軍給易飛打電話。

他想在走之前,再見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

易飛雖然隻見過老人家一麵。

聽王世軍這麼說,心裡也是酸酸的。

當年,在那樣的環境下,老人家毫不猶豫的把媽媽接到王家。

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以後的十幾年。

讓王世軍每年偷拍自己幾張照片。

冒著裡通外國的風險把照片曆經千辛萬苦寄到媽媽手中。

老人的忠義,令人佩服。

儘管他不承認自己是苗家人,可是臨東也就他和苗家有著不可斷裂的關係。

易飛先去福利院接上姥姥於蘭英,一起去了人民醫院。

他也許在最後的日子,更想見見昔日的東家吧。

於蘭英聽了易飛的話,有些傷感,“我應該早些去看看他的,我嫁入苗家的時候,他就是苗家的管家,做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後來苗家落難,他也一如既往的為苗家奔走,為此,還受了不少牽連。”

她早想去看看昔日這位老管家。

可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拖到現家,冇想到,他這麼快就不行了。

當年,苗家能遠走國外,正是他偷偷四處奔走,以苗家管家的身份聯絡了門路。

女兒冇有走成,也是他偷偷照顧著。

易飛他們趕到人民醫院。

王世軍的爺爺王七住在一間普通病房。

房間裡有三張床位,但住在另兩張床位的人知道這老頭快不行了,都搬走了。

易飛有一些自責。

媽媽走的時候,還叮囑他有時間去看看老人。

冇想到。

這纔多少天,他就要不行了。

早知道,就應該把他安排到最好的病房。

院長江兆輝帶著幾名醫生在病房。

他看到易飛進來,輕聲說:“準備後事吧,老人是年齡大了,器官衰竭,九十多歲了,也是高齡了。”

江兆輝不知道苗家和這老人的淵源。

他以為易飛隻是來看看麗飛公司員工的家屬。

這老頭不是病,隻是器官衰竭,再好的醫術和醫藥也無能為力。

他隨時可能心臟停止跳動,也許打個盹就不再醒來。

易飛輕輕點點頭。

上次見到老人,他就知道老人的時日不多了,隻是冇想到這麼快。

老人的病床前。

站著王世軍夫妻,和他爸媽還有一個七八歲的男孩。

幾個人看到易飛他們進來,慌忙上前打招呼。

那名男孩卻是靜靜地看著易飛,似乎頗為激動。

易飛上次和媽媽去王世軍家時,冇有見到這男孩,想來是王世軍的兒子。

王世軍說道:“小易總,趙老師,苗奶奶,你們來了,這兩位是我爸媽,小易總見過的,他是我兒子王玉良,老早就想見見小易總,說你是他的偶像。”

易飛輕輕摸了下男孩的頭,這孩子倒是新潮,偶像這個詞也就這一兩年才熱起來。

王世軍的爸媽自然是認識於蘭英的。

隻是二十多年冇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聽兒子說,苗惠昕兄妹和於蘭英回了臨東。

冇想到,她還冇有回東南亞。

王世軍說道:“爸,媽,你們不認識了?這位是苗奶奶啊。”

王世軍的爸媽頗為激動的上前握手。

王爸爸說道:“我們聽世軍說夫人回臨東了,早就想去看望您,可是老爺子身子越來越不好,一直冇有騰出功夫。”

他可以說是在苗家長大的。

苗家從來冇有把他家當下人看,還供他上學識字,長大後,讓他進入了苗記紡織廠就是夫人的主意。

他本來是接班父親,做苗家的管家的。

可夫人卻說,新社會了,不需要管家了,去紡織廠更有出息。

就連他的婚事,都是苗老爺子和夫人給張落的。

當年,苗家遠走國外。

他以為再也冇有機會見到苗家人了。

冇想到,苗家重回臨東了,就像見到了家人,他怎麼不激動。

於蘭英與大家寒暄一陣,走到病床前,大聲說:“老王大哥,我來看你了。”

床上的老人努力的睜開眼。

似乎認出了於蘭英。

他枯黃的臉突然泛起紅暈,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發一聲乾癟的聲音,“夫人回來了……”

老人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二十年不見的夫人回來了,他卻躺著,咋說都是不符合禮節的。

他表情非常激動,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於蘭英趕快按住他,“老王大哥,你躺著彆動,我和你說會話。”

老人僅有的那點力氣,一旦耗儘,也話就走了。

易飛迅速上前。

他隔著被被在他身上輕輕按摩,使老人慢慢平靜下來。

王七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階段。

過度的激動可能會有不可預測的結果。

江兆輝有些欣慰的看著易飛在老人身上推拿。

這不是普通的推拿,這是易家的手法。

是和易家鍼灸術相配套一種按摩手法。

他當年也跟馮神醫學過,看易飛的手法,比自己純熟多了。

想來,易飛在醫學上已經深得馮神醫真傳,老人家也應該心滿意足了。

有人說,易飛在中醫上的造詣已經超越馮神醫,江兆輝自然是不信的,但他纔多大,假以時日,定能繼承易家中醫衣缽。

隻是這位師弟,他會去當一名醫生嗎?

江兆輝覺得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馮神醫。

冇有他,就冇有自己的今天。

可是,他終於還是違背了馮神醫的意願。

當年,隻是覺得如馮神醫這樣的中醫都不能挽救他父母的命,他就是再學中醫,還能超過馮神醫不成?

希望這位小師弟能替他圓了他老人家的心願。

王七平靜下來。

卻還是說不出來話,隻是注視著於蘭英。

隨後,他看向易飛,又看向王世軍。

王世軍瞭解爺爺的想法,“爺爺,你就放心吧,我會跟著小易總儘心儘力的做事的。”

老人似乎很不滿,焦黃的麵孔又泛起紅暈。

王世軍慌忙改口,“爺爺,我這輩子跟著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絕不會有二心。”

易飛給輕輕按摩王七胸前幾個穴道,“爺爺,世軍大哥很好,麗飛公司……苗家絕不會虧待他。”

老人逼王世軍改口,他此時代表的就不是麗飛公司,而是苗家。

於蘭英又和王七說了會話。

都是她說,老人連點頭、搖頭都做不到了。

很快又沉沉睡去。

易飛摸摸老人的腳脈,已通退至腳踝以下,而且很微弱,也許這一覺不會再醒來。

於蘭英抹了把眼淚,“他在苗家呆了幾十年,骨子裡早是苗家的一份子。”

趙麗麗說道:“易飛,要不要讓馮爺爺來看看。”

王世軍搖搖頭,“趙老師,冇必要了,江院長也說了,我爺爺這不是病,是機能衰退,不用麻煩馮神醫跑一趟了。”

易飛歎了口氣,卻冇有說話。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誰也違反不了。

他想說些節哀的話,卻覺得冇啥意義。

王世軍說道:“小易總,看現在的情況,方副主任的婚禮我是參加不了了,請代我向他說聲抱歉。”

易飛說道:“你好好的照顧爺爺,有什麼變故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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