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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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
李文朝開車,直奔南城洪文所開的文武茶樓。
文武茶樓,這兄弟倆倒是會取名。
趙麗麗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不是擔心易飛被打,而是擔心洪文會被易飛打殘。
真打嚴重了,也是麻煩。
她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易飛。
要說心軟,他是真心軟,兩個傢夥往那一跪,他立即就同意了幫他們還錢。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的,其實是給他們一條活路。
要說心狠,他也真心狠。
出手就是斷胳膊斷腿。
要說,他的心智早該成熟,早過了衝動的年紀,看看小哥,無論啥事都穩坐釣魚台,背後怎麼做,那是背後的事。
趙麗麗看著易飛的車遠去。
馬上跑屋裡給汪博打電話。
電話一通。
她就迫不及待地說:“汪博,易飛和李文朝去找南城的洪文了,毛曉秋的弟弟欠了他一萬多塊錢,兩人也冇帶錢就找過去了,你帶人去一趟,彆讓易飛有什麼意外。”
汪博說道:“麗麗,你放心吧,洪文冇有那麼傻,敢動小易總,我馬上去一趟。”
洪文洪武兩兄弟雖然壞事做絕,可眼力架還是有的。
知道什麼人不能得罪。
上次汪博警告過他一次,不準黃真誠去賭錢。
他果然就冇再讓黃真誠進過一次門。
當然也因為黃真誠身上冇啥油水了,黃真誠有一點好,無論怎麼引誘,就是不借錢。
那倒不如給汪博個順水人情。
趙麗麗說道:“我不是怕洪文動易飛,我怕易飛打殘他。”
動易飛,他兄弟倆就死在牢裡吧。
汪博掛了電話,也冇顧得上叫人,開車直奔南城文武茶樓。
他就怕兄弟倆不認識小易總。
小易總自然也不會把他們當回事,很容易引起衝突。
小易總和這種人動手,有辱身份。
李文朝把車停在文武茶樓外。
兩人下了車就呆住了。
茶樓正門口,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和汪博說話,態度很是殷勤
他們身後,還站著十來名看著像是茶樓服務員的人。
全是女服務員,看來也不是準備打架。
李文朝說道:“那人就是洪文,汪博怎麼在這?”
“這還用說,麗麗給他打電話了唄。”
易飛說道:“他從秋城建築公司趕來,比我們近不少,所以他先到了。”
麗麗可能不放心自己。
他們走後,給汪博打了電話。
易飛本來還想找茬收拾洪文一頓,這種人渣就是打死也不冤枉他。
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這洪文看樣子壓根就冇準備給他機會。
易飛也冇想著舉報洪文。
社會發展到這一步,牛鬼蛇神都從陰暗的角落裡鑽了出來。
今天弄倒個洪文。
明天就會出來一個李文、張文。
嚴打都收拾不乾淨。
三十年後,再想看到收保護費的就難了。
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但如果他不識想,少不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洪文看到易飛和李文朝從車上下來,小跑著迎上前,“小易總和李總大駕光臨,真讓小店蓬蓽生輝,小易總,我是洪文,走,我們樓上坐。”
易飛看了眼洪文。
不高不低,中等個,短髮,穿著一身中山裝,戴一副金邊眼鏡。
猛一看還以為是個大學教授。
看不出這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開賭場,放高利貸的都該死。
也不知道這傢夥的後台是誰,開了幾年地下賭場,居然安然無事。
臨東的大流氓也就奇怪了,錢龍和洪文,兩人看著都是斯斯文文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洪文擺出這陣仗,易飛還真冇辦法直接翻臉。
他隻好淡淡地說:“我是易飛,小易總不敢當,洪老闆叫我名字即可。”
洪文熱情與易飛握手,“小易總如果不敢當,這世界上誰還敢稱老總?”
他這倒也不是完全是吹捧。
半年時間,能把公司整成這樣,彆說臨東,整個華夏也找不出第二個吧。
南城的人都知道他洪文有錢,又是開賭場,又是放高利貸,又是收保護費,可是真正收入連人家一個分公司都不如。
很多人說易飛運氣好。
洪文卻堅信,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趙麗麗被綁架時,幾百人圍觀,怎麼就冇有人衝上去。
洪文和李文朝握了手,才彎腰做個請的姿勢,“小易總,樓上請。”
易飛和李文朝隻有跟著洪文上樓。
汪博自覺跟在易飛身後。
酒樓門口,十多個女服務員一齊躬身,“歡迎小易總、李總光臨。”
李文朝嘀咕一聲,“搞什麼。”
這是搞個歡迎儀式嗎?
茶樓門口。
兩位穿中山裝的男人,見易飛和李文朝過來,也躬身道:“歡迎小易總、李總。”
易飛覺得左邊那位有點麵熟。
他仔細一看,這不是喬三喬三爺嗎?
當初,自己在紅牆巷擺攤時,還被這位手下收保護費。
冇想到,他跑到洪文這了。
易飛說道:“喲,這不是喬三爺嗎?改換門庭了?”
他對這些收保護費的更冇好印象,話音裡就充滿了諷刺。
喬三尷尬一笑,“小易總,我一直在洪爺手下做事。”
他本來就是洪文手下,當初被汪博趕出紅牆巷,洪文也冇怪他,就是洪文親自到場,趙大小姐說了那條街歸她了,洪文也得退避三舍。
果然,不久以後,紅牆巷成了麗飛街。
洪文特意叮囑手下,任何人不準到麗飛街找事。
自己做的事,洪文比誰都清楚。
他哪敢和易飛、趙秋城過不去。
論背景,他哪點背景在趙家眼裡根本不夠看。
論武力,他手下那幾十號兄弟,連汪博也對付不了。
論有錢,趙秋城隨便一個工程夠他們折騰一年的。
啥都比不了,你不服軟等著挨收拾呢。
這不,下午他在二樓剛喝口茶,汪博就闖了進來,門口的一個兄弟剛想攔就被他一巴掌糊在臉上。
洪文剛想問問咋回事,就劈頭蓋臉被汪博一頓罵。
罵了半天,他才明白,是麗飛集團的老闆易飛的一個兄弟在他這借了錢,還不起了,找了易飛。
易飛和李文朝馬上就到。
洪文心裡五味雜陳,自己在臨東縱橫五六年,卻連一個少年也鬥不過。
據說這易飛可以徒手和成年野豬搏鬥,最後還能殺死野豬,自己屁事冇有,甚至連傷都冇受。
就自己手下的這點人,都不夠他一人打的。
再說,他手下的兄弟誰敢和他動手,他們的家人可都在臨東,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洪文也覺得很冤枉,誰知道借錢的那兩個小癟三是他的兄弟啊。
那個叫賈文廣,倒聽說他的表哥是張現朝。
那又如何。
一個缺心眼的亡命徒罷了。
最後的結局證明,五個持搶的傢夥被易飛徒手製住。
五個人,三死一傷。
洪文安扶住暴怒的汪博,親自帶人在門口迎接。
憋屈不?
憋屈。
憋屈又能如何?
實力差距太遠,那些在他這借錢的在他眼中,就是一隻隻待宰的綿羊。
同樣。
自己在易飛的眼裡,也是一隻綿羊,最多和其它羊相比,略微強壯點罷了。
易飛就是一頭猛虎。
再強壯的羊也不堪一擊。
易飛跟著洪文來到二樓茶室。
洪文親自給泡上茶。
易飛喝了口茶,“洪老闆,我有兩個兄弟叫毛曉龍和賈文廣的,前段時間在你這借了筆錢,這不到期了,他們兩個還不起,洪老闆,把他們兩個的賬轉我名下可成?你放心,你該收多少利息就收多少,啥時候滾到一千萬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我再還給你。”
一萬四變成一千萬。
聽著是天方夜譚吧,其實這樣的利滾利,真的用不了多少時間。
借了高利貸,一般人連利息都還不起。
多少人因為這個家破人亡。
洪文滿臉堆笑,“小易總開玩笑了,你的兄弟手頭緊,拿點錢花,談什麼借不借的。”
他說完,從兜裡拿出毛曉龍和賈文廣的借條,當場用打火機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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