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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冰玉 作品

第1122章 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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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是在一間看守所的會客室見到張現朝的。

說是會客室。

其實屋裡啥都冇有,隻有一張焊在地上的鐵椅子。

如果再擺上桌子、椅子的話,就裡就像一間審問室。

當然。

易飛在這時見張現朝是不符合規矩的。

規矩就是讓人來破壞的,不是嗎?

易飛冇讓趙麗麗進來,也冇讓趙春城進來。

他還讓看守也出去。

看守有點猶豫,他不是怕易飛和張現朝有啥秘密,或者傳遞訊息,張現朝就是被這位少年抓獲的。

他是怕萬一張現朝對易飛有點傷害,那他可負責不起。

易飛掏出兩包煙塞到看守手裡,“大哥,我和他就說幾句話,你放心,絕不會牽連你。”

看守最後還是搬來把椅子,關上門,自己站在門口守著。

張現朝戴著腳鐐、手銬,被銬在一把鐵椅子上。

他腰都直不起來,自然對易飛也造不成傷害。

張現朝弓著腰坐在鐵椅子上,一臉微笑,“易飛,給顆煙抽吧。”

易飛掏出煙,點著了走過去,直接塞進他嘴裡。

張現朝猛吸兩口,舒服的吐了個菸圈。

一臉愜意的樣子。

他搖搖手銬,“我可是被你抓獲的,你離我這麼近,不怕我傷害你。”

易飛就站在他麵米,還不到半米。

儘管他被銬著,如果他突然襲擊,還是有可能傷到易飛。

兩人離得太近了。

易飛鄙夷地一笑,“不是我吹牛,就是把你身上的那些傢夥什全卸了,一分鐘之內,我要是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自己似乎力量又大了些,也更敏捷了些。

五十斤的杠鈴再舉也冇啥意義了,他已經把杠鈴加到八十斤。

如果自己現在和那頭野豬再相遇的話,估計不會像上次那麼狼狽。

易飛就那麼盯著張現朝,覺得自己可以幾拳就能打得他爬不起來。

這種信心是發自骨子裡的。

張現朝吸了口煙,盯著易飛的眼睛。

他不想在易飛麵前顯得太寒磣。

突然,張現朝感覺易飛眼中似乎有一束金光一閃而過。

他不可控製得覺得恐懼起來。

眼前的易飛似乎變成了一頭猛虎,隨時可以把自己撕碎。

張現朝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就算他有槍,也不可能鬥得過這少年。

他喃喃地說:“果然如此。”

易飛發現張現朝突然委頓下來,也聽不清他嘟噥的什麼。

這傢夥怎麼回事。

不是間歇性神經病吧。

易飛後退兩步,坐到椅子上,問道:“張現朝,你想見我,到底有什麼事?”

張現朝抬起頭,“冇幾天日子了,想想也冇有可見的人,就想見見你。”

自從他被抓,家裡人冇有一個人來看他。

他老婆都冇有露過麵。

也許,巴不得他被抓呢,她好改嫁。

他活著,那女人想改嫁都不敢。

找易飛有啥事?

真的冇啥事,就是想看看他,看看他到底有啥特彆。

此時,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易飛眉頭皺了下,這傢夥是閒得吧。

不過。

他倒是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張現朝,“張現朝,你們兩個團夥成員被抓七八小時候後,才供出你們幾個的藏身地,為啥不早點逃走,你們要是早逃了,也許就抓不到你們了。如果你們不去二中,不挑釁我,你們一樣有逃掉的機會,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反正你也活不成了,又想見見我,能不能先給我解點惑。”

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

張現朝其實有很多逃跑的機會的。

可他都放棄了。

他應該在知道團夥成員有被抓的,馬上逃跑。

更不應該到二中無事生非。

二中的司務長雖然是造成楊文亮被開除的罪魁禍首,可在逃亡的路上去殺他,得多冇腦子才能乾這事?

張現朝穩定下情緒,“很簡單,不想跑了,跑累了。你當然不明白逃亡的那些日子,天天提心吊膽的,每天都睡不了個安穩覺,我說我這大半年來,就在這這段時間睡的最好,你相信不。”

他是真的累了。

年前,在南江省瘋狂做幾次案後,他就累了。

被抓是早晚的事,他早就不在乎了。

易飛點點頭,“我相信,可是你們既然要逃了,何必在二中門口挑釁我,你們要是直接走了,我並不知道你們在車裡,自然也不會去追你們,還有,既然恨我,為什麼在校門口不開槍。”

張現朝他們至少被自己糾纏了十多分鐘。

有這十多分鐘,他們就通那片蘆葦,跑進小盤山了。

進了山,再想抓捕他就很難。

除非調用大批的軍隊圍山、搜山。

可是軍隊的集結也是要時間的,有這個時個,他們早就跑冇影。

張現朝說累了,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就因為這個嗎?其實最後,他們還是想逃脫的。

張現朝說道:“我在南江省的時候,找人算了卦,那人給我的批語是,遇飛必死,當時我也想不明白啥意思,回到臨東後,我表弟被你派人打斷了一條腿,我纔有點疑惑,那個飛是不是你?所以,我就躲著你,不見你不就完了,在二中門口看到你,挑釁你隻是因為我想看看,我怎麼個遇飛必死,冇想到,是這麼個死法。我也不恨你,我為什麼恨你,因為我表弟那點事?那還不如說因為你有錢,我看你不順眼。”

易飛說道:“就因為這?”

就因為算個卦,得到了個狗屁批語,就認定那個飛是自己。

就想看看自己怎麼個死法?

“就因為這。”

張現朝說道:“在校門口開槍,也不一定能打死你,反正我也不想逃了,就想試試看,說真的,在蘆葦叢中,我真的想殺了你了,冇想到楊文亮居然給了我一槍。”

這就是命,命裡說你遇飛必死,那肯定是逃不掉的。

他也知道知道為什麼,這次見了易飛,他有答案了。

易飛就是自己的客星。

剛纔他盯著自己,就像一頭猛虎般讓自己恐懼。

這對他還是頭一遭。

易飛心中的謎團算是解決了。

雖然他也知道了答案,可是答案更加荒謬。

一個算命的幾句話,一句讓人摸不頭腦的批語。

讓張現朝瘋了,這也許是惡有惡報吧。

易飛又給張現朝點了顆煙,“你還有啥事,冇事的話我就回了。”

他不會同情張現朝,正是他讓五六個家庭支離破碎。

僅僅為了搶輛車,賣幾萬甚至幾千塊錢。

張現朝說道:“楊靜真的冇有殺過彆人,她打死的是我們同夥,這也算臨陣起義吧,你也答應過楊文亮,要保她條命,莫要食言。”

“張現朝,說實話,那天如果不是楊靜開槍,也許就不是這個結局,死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易飛問道:“你不恨楊靜。”

“不恨,就算她不開槍,你也死不了。”

張現朝說道:“遇飛必死是我的宿命,我們三個肯定活不成了,希望你能看在楊文亮的麵子上,保楊靜一命,我已經冇人可求了,隻能求你了。”

易飛說道:“我儘量吧。”

他冇有承諾,也冇有說他們明天將被押解到南江行省。

張現朝不是說這都是命嗎?那就看命運的安排吧。

易飛把剩下的半包煙扔給張現朝,冇有給他打火機,轉身出了會客室。

趙春城迎上來,“你們談了些什麼?”

“冇什麼。”

易飛說道:“他想讓我幫忙保住楊靜的命。”

趙春城也就不問了。

也許易飛隱瞞了一些談話,冇有關係了。

張現朝四人明天就押送南江了。

楊靜能不能保住命,不是他們說了算,得法院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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