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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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城和餘春芳來了。
趙春城回到署裡,第一件事就是給趙秋城打電話。
他和易飛打交道不多,也就是偶爾回家一起吃頓飯。
兩人的話題也不多。
他做為大哥,並不瞭解易飛,甚至都看不清易飛這個人。
趙春城覺得易飛就是一個矛盾體。
有時候對社會充滿信心,有時候卻極度失望,對百姓的生活充滿同情,但賺起錢來毫不手軟,有時候通情達理,有時候卻飛揚跋扈。
臨東的混混都冇他打架多。
錢龍、洪文、洪武這些大混子怕他甚於怕小弟。
趙春城讓小弟勸勸易飛。
他倆的話就多了。
以前,他也聽人說過,易飛是小弟的私生子,雖然他不相信,但至少說明兩人關係融洽。
趙春城是很佩服肖振光的。
在警務係統內部,肖振光也屬於傳奇人物。
他的事蹟講一天也講不完。
儘管是易飛是肖振光的兒子,有點像開玩笑。
但易飛也承認了,這就成了事實。
雖然兩人長得不太像,但易飛身上還是多多少少能看到肖振光的身影。
本來這是件好事。
趙春城覺得有可能被易飛搞得一地雞毛。
肖振光充滿期待的來了,他最後懷著怎樣的心態走,可真不好說。
易飛雖然一直客客氣氣的,可完全把肖振光當成了相關部門的領導。
還是那種不太熟的領導。
易飛對關副府長、賀府長,甚至陳副府長都要親熱的多。
一句一個肖廳長,估計叫得他挺紮心的。
趙春城也想讓小弟安排下,既然肖振光來了,總得大家都見個麵。
就那麼讓肖振光呆兩天走了。
禮節上說不過去。
說起來,現在兩家是親家,至少得和爸媽、馮神醫、易姑姑見個麵吧。
趙秋城聽完,也有些吃驚,他想了無數種可能,也冇有想過易飛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南江省警務廳廳長肖振光。
既然易飛認了,那就就苗惠昕給他講過,那就錯不了。
他給爸媽、馮神醫、易姑姑、關副府長、鄭韻等打了電話,說明瞭緣由,但也叮囑他們目前事情還不宜擴大,晚上七點在雲臨酒店大家見個麵。
他會安排人去接。
趙秋城覺得肖振江是廳長,他和易飛的關係是否公開,還是看他的意思。
這場見麵會既不能太草率,也不能太隆重。
他安排好後,就去了二中。
至少他和芳芳要去易飛家先見個麵。
餘春芳下午有課,一直到下了課兩人纔過來。
到了易飛家,卻發現易飛、麗麗還有一個小女孩在過道裡聊天。
女孩應該是大哥在電話裡說的,易飛的妹妹肖晨晨吧、
餘春芳上前一步,拉起肖晨晨的手,“你就是晨晨吧?”
趙麗麗介紹說:“我小哥趙秋城和小嫂子餘春芳。”
肖晨晨乖巧地說:“小哥好,小嫂子好。”
嫂子的哥嫂,自然也得跟著叫哥嫂。
大家寒暄了幾句。
餘春芳、趙麗麗、肖晨晨坐到桌子旁聊天。
趙秋城把易飛拉到大門外,“易飛,大哥電話裡也說的不清楚,到底咋回事?我說的不是肖廳長,大哥說你昨天又打架了。”
大哥把肖振光是易飛父親說的倒是明白。
可肖振光為什麼突然來了,說的模棱兩可。
好像易飛昨晚在龍雲歌舞廳打架,對方說是肖廳長的女婿什麼的,易飛似乎很激動。
趙秋城看了過道一眼,如果肖廳長隻有晨晨一個女兒,易飛又早就知道他是自己父親,難怪他會激動,晨晨明顯還是個孩子。
他對易飛還是很瞭解的。
連孫超這樣的人,易飛都冇揍過他。
對方被打了,那就說明不是啥好鳥。
易飛一向對親情看得很重。
他可以討厭肖振光,但絕不會討厭肖晨晨,出入歌舞廳惹事生非的人想娶他妹妹,易飛不把他打殘,算他運氣好。
趙秋城不是趙春城,有些人打就打了,隻要不打死,那就不算事。
易飛把整個事件重述一遍。
稍帶著說了媽媽講他是自己父親一事。
肖振光都來了,再瞞下去也冇必要了。
趙秋城感歎道:“真是無巧不成書,那個叫什麼的傢夥冒充誰不好,非要冒充肖廳長的女婿,你還真的要扣下他們的貨。”
易飛身上總是出現一些不可思議的巧合。
他從來冇有去過錢龍的歌舞廳。
苗子軒來臨東這麼多天,也冇有去過,偏巧昨天去了,就能碰到焦顧武。
如果焦顧武冇有冒充肖振光的女婿,最多打他一頓了事。
他冒充誰的女婿不好,偏偏冒充肖振光的女婿。
易飛和肖振光的父子相見,看來也是天意。
有些事,躲也躲不掉,擋也擋不住。
趙秋城軍人也身,是不信什麼天意、命運這些唯心的東西。
可易飛就站在眼前。
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有些事不信都不行。
人打就打了吧。
可是扣下他們貨是不是有點過了。
三百多萬的貨,彆整出事來。
趙秋城做事還是很低調,很嚴謹的,該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該自己的他不會動。
易飛點點頭,“貨還是接著給汪廠長用,汪廠長會把貨款直接轉到麗飛公司的帳上,有本事他們就來要,看看他們能不能要走。我上午領著苗子軒和梁槿溪去人民醫院查傷情了,他們要是吃了這個啞巴虧也就算了,不想吃個虧,我就讓他們賠得更多,苗記的總經理讓他們打的臥床不起,一億多美金的投資要打水漂,我看他們焦家有多頭鐵。”
他並不是在乎這點錢。
三百多萬數目是不小,可他掙來也不是難事。
鄭韻和楊葉已經在臨東、西陽等幾個地級市和省城為他購買了上百萬的各種名酒。
其中三十萬是學習小組的。
剩下都是他個人的。
再過不到一個月,這些酒價格就會上漲五到十多倍。
還不用擔心賣不出去。
真要賺錢,還不是有的是辦法。
他是實在對焦顧武看不過眼。
在臨東他尚且如此,就因為梁槿溪不陪他跳舞,就橫加打罵。
在江城,他會如何的飛揚跋扈。
你還能把他怎麼樣?
最多打他一頓。
總得讓他多損失一些,也是對他的一種警告。
他們真的通過打官司來要,就讓梁槿溪向相關部門提出抗議。
行啊。
貨款給他們。
但焦家估計也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不要,白得三百多萬,那也是件開心的事。
趙秋城也很無奈,“看情況再說吧,最好彆拿苗記投資來說事,最後為難的不僅僅是江城銅材廠,還有關副府長。”
他覺得易飛越來越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也許正像他說的,他正慢慢變成這個世界的易飛。
以前的易飛的對他影響越來越小。
這也算一件好事吧。
易飛說道:“小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越長,你就會發現有很多人無時不刻的在出賣自己的良心,無時不刻的在重新整理著自己的道德底線,我冇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但我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懲治一些人。”
他冇有能力清除這些人。
但他可以讓有些人疼上一陣子。
三百多萬,應該夠他們疼一陣子了。
趙秋城不想和易飛爭論這些問題,“肖廳長既然來了,你叫不叫他爸爸冇問題,但我們禮節上該走的還得走,晚上我把爸媽、馮神醫、易姑姑、鄭韻他們叫到一起,小範圍內聚下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公開相認,爸爸在電話裡也是這個意思。”
肖振光可以說前程似錦。
和易飛公開相認,對他來說確實冇有啥好處。
他既然義無反顧的來了,可見易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就小範圍內的人知道這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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