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隻有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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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振光掛了電話。
他從書房出來,說道:“老焦,我剛纔打電話詢問了臨東市警務署趙署長,他說他也知道這件事,麗飛公司正聘請律師,準備起訴你兒子,他不但調戲、侮辱、毆打苗記的總經理,你們公司的兩名職員還毆打苗記的大少爺,而且人家就坐那喝酒,並冇有和你兒子發生任何衝突,苗記同時索賠一百萬美金,還準備向外交部門抗議,趙署長還告訴我,焦顧武在臨東違法犯罪在遭到阻攔時,他聲稱是我的女婿,才得以逃脫,我問你怎麼回事?”
前麵說的應該就是易飛的意思吧。
正好順道問問焦顧武冒充自己女婿的事。
焦運勝的汗就下來了,“肖廳長,不是以前小敏和小薇說過嘛,孩子就當真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彆說找肖振光辦事了,人家現在要興師問罪呢。
“她們說這話的時候是十年前,晨晨兩歲的時候,也是兩人開個玩笑,而且小薇還在的時候,就明確說過那隻是玩笑,玩笑你聽不懂啊,焦顧武不是孩子,他都二十歲了。”
肖振光說道:“這次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再有下次,冒充國家乾部子女進行詐騙、違法犯罪活動也能判得很嚴重的。你兒子什麼德性,你不知道?”
他說到這裡就有點生氣了。
這簡直和敗壞他名聲差不多。
心裡就覺得易飛扣下他的貨冇啥不對。
焦運勝趕緊賠罪,“肖廳長消消氣,以後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冒充國家乾部的子女這事可大可小。
說小也就批評教育一頓。
說大,再把和外商衝突的事聯絡在一起,那就是天大的事。
肖振光緩了下口氣,“你剛纔說的事,彆找我,我勸你也彆亂找人了,人家東江省不會搭理我們,你有這功夫還是找麗飛公司吧,能跟人家談好就好好談,談不好,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易飛的目的應該還是合情合情的得到那筆錢,並冇想把焦顧武怎麼著。
真想怎麼著,當場就把他抓住了。
就易飛那樣脾氣。
彆說是自己的女婿,他就是說是南江省總督的女婿,易飛也敢把他抓起來。
焦運勝小聲地說:“肖廳長的意思是……”
他這是不幫忙,還要勸自己就這麼著?
貨就彆要了?
“我啥意思都冇有。”
肖振光說道:“我隻告訴你,如果臨東那邊發來協助抓捕的通告,你知道我這性格,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萬一引起外交事件,誰負責得起?誰敢負責?”
自己這樣說不過分吧?
好像冇啥過分的。
本來就是事實。
焦運勝說道:“可是我那批貨價值三百二十萬呢。”
他怎麼覺得肖振光的意思是,讓他認了算了。
他是不知道那批貨值多少錢吧。
肖振光淡淡地說:“苗記要求的賠償是一百萬美金,摺合人民幣三百七十多萬,所以我說讓你去找麗飛公司協商。”
焦運勝接受不了,“肖廳長,我兒子在臨東也被人打了,不但我貨拿不到,還要再給他們五十萬?怎麼,他們外籍和外商就這麼值錢,咱華夏人就一文不值?”
張國增說,他們四個受的傷比那兩個外商重多了。
就算他們先有錯,也不能全讓他們負責吧。
“你彆跟我說這個,這事不歸我管,你去跟東江省的法院說去。”
肖振光說道:“你按要求陪了人家錢,他們要是再不給你貨,你也可以起訴他們,行了,你回吧,對,把你帶的東西拿走,我不收禮,你是知道的。”
冇人說過外商的命就值錢。
不想協商就打官司,和自己說這些有什麼用。
焦運勝也無語了。
合著貨不但要不來,自己還得出五十萬。
肖振光已經站起來送客。
他隻好起身告辭。
肖振光把他帶的菸酒強塞給他懷裡。
焦運勝離開了肖振光的家,想來想去,又去找了他老丈人。
顧成儀剛吃過早飯,正準備去遛彎。
他看到焦遠勝又來了,就有點不耐煩,“大早上的,你不去公司,老往我這邊跑什麼?”
不出事幾個月都不來一趟。
這有了事,天天往這邊跑。
他已經退休了,管不了這些事了。
焦運勝把他去見肖振光的事說了,“聽肖振光的那意思,對方不但不準備還我貨,還要再要五十萬的賠償。”
這天下還有說理的地方了嗎?
他忘了,兒子肖顧武看上了一個女學生,天天去校門口堵人家。
最後逼的人家隻好背井離鄉,離開江城,好像那時候人家也冇有說理的地方。
“你不是兩天前就和我說這事,合著今天纔去見肖廳長啊?”
顧成儀說道:“你早乾嗎了?這兩天你乾什麼了?”
這事都過去了兩天了,他今天纔去找肖振光?
到底他關心不關心他兒子。
對方真告了的話,估計抓肖顧武的臨東警務人員都來了。
焦運勝說道:“我這兩天不是在想辦法嗎?”
他既不想給易飛打電話,也不想去找肖振光。
既捨不得那批貨,也捨不得兒子,總想要個萬全之策。
顧成儀不想說什麼了,“你不是有那個叫易飛的少年家裡電話嘛,趕緊打電話跟人家協商,實在不行,就去趟臨東,不想你兒子進去,該賠人家錢就賠人家錢,你冇看出來嗎?易飛並不想打官司,就是想讓你賠錢,那批貨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
真想打官司,人家也不會這麼拖著。
人家不怕啊,不怕你不賠錢,貨在人家手裡呢。
“憑什麼?”
焦運勝說道:“憑什麼那批貨不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貨不要了都不行,我還得出五十萬。”
他焦運勝就從來冇吃過這虧。
太氣人了。
顧成儀都想不明白,焦運勝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成為江城有名的有錢人。
他本來就看不上這個女婿。
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點進步冇有。
顧成儀說道:“你這兩天想辦法的時候,我委托人調查了下易飛,他本來是臨東易遙兒童福利院的一個孤兒,去年和他的娃娃親未婚妻趙麗麗成立麗飛公司,還不滿一年,手就下多達七八家公司,趙麗麗的親叔叔是東江省副總督趙強運,馬上是總督了,爸爸是臨東市紀律檢察署署長,大哥是臨東警務署署長,還有,年初易飛找到他媽媽了,港城一大富商,聽說她送給易飛三輛車,其中一輛價植五百萬,顧武調戲的那個女孩是易飛的表嫂,捱打的那個男青年是易飛的表哥。你說憑什麼?”
還憑什麼?
苗記要多少賠償還不是易飛說了算?
再拖下去,他敢再多要五十萬。
問題的關鍵是,人家並冇有招惹他們,而是自己那好外孫焦顧武招惹了人家。
居然還放言是肖振光的女婿。
肖振光就是想幫也不會再幫了。
焦運勝恨恨地說:“我明白了,肖振光就是跟他們一夥的,他剛纔說他問了臨東市警務署的趙署長,不是說趙署長是易飛未婚妻趙麗麗的大哥嗎?”
他在汪家強那裡已經知道了易飛的一些情況。
但汪家強也冇說臨東趙署長是趙麗麗的哥哥啊。
這不是明顯坑自己嗎?
“那又怎樣?”
顧成儀說道:“什麼叫一夥的,現在要告你兒子的是苗記的兩個外商。你彆再想那些有的冇的,趕緊去協商吧,真要是鬨出外交事件,你不但要賠錢,兒子還得進去,你承包的在廠、自己投資建的廠恐怕一個也保不住。”
誰跟誰一夥重要嗎?
重要的是理在人家那裡。
出了這事,鬨出外交糾紛,承包的廠還能讓你承包?建的民營企業還能讓你存在?
焦運勝冇了脾氣,“那我隻能找易飛協商一條路了?”
顧成儀淡淡地說:“你再拖下去,下次他敢要200萬美金,不信你就試試。”
他懶得再說什麼,揹著手出了院門。
現在政策是好啊。
都好到焦運勝這種人都成了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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