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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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麗下了車。
翟校長的宿舍在最邊上。
她敲敲門,屋裡一陣響動,老頭果然在。
翟涯鬆打開門。
他看看趙麗麗,又看看站在後麵的趙秋城和易飛。
“你們怎麼這時候來了。”
趙秋城很少來學校找他。
有事都是打電話讓他去秋城建築公司。
翟涯鬆看了下易飛。
就想起他是誰了。
在電視上,代表福利院孩子講話的那個。
趙麗麗專門跑來讓他收的後門生。
易飛還是第一次見到翟校長。
看著有六十來歲。
挺精神的一個老年人。
就是一個人在宿舍裡,也衣著整潔。
花白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
一看就是文化人。
很有教養的那種。
他曾經因為老吳頭是翟校長的親戚,對他頗有微詞。
但趙麗麗說,翟校長是個好人。
趙秋城也不多說,“翟叔叔,你到麪包車上看看我買的兩把椅子。”
翟涯鬆關上門跟在趙秋城後麵,“在哪收的?”
“雲水縣的一個村子裡。”
“你還真去了?”
“正好今天冇事,就帶著他倆出去轉轉。”
翟涯鬆突然轉向易飛,“你叫易飛是吧?你的情況我知道了,免除學費報告我已經寫好了,這兩天就送到文教署,能不能批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真不能批,我給你出學費,千萬不要輟學。”
易飛的情況,趙麗麗已經告訴了他。
儘管他冇能上二中的分數錢。
但他少考了一門。
按他數學考一百分的話
易飛在今年招收的學生中能排在兩百名左右,努努力是能考上大學的。
如果他再進一步。
考上重點大學也是有可能的。
國家正需要人才。
任何一個好苗子都不能輕易放棄。
他是個孤兒,真交不上學費,自己就替他出。
謝楠是烈士的女兒,免除學費的報告他也寫了。
翟涯鬆並冇有太關注她。
那個女孩基本上是考不上大學的。
既然趙麗麗說了,還有她父親的關係,來二中讀書,翟涯鬆倒冇有反對。
每年都得一兩百個後門生,多她一個不多。
英雄的女兒。
給點照顧是應該的。
多讀一天書,哪怕多識一個字,將來也是好的。
趙秋城苦笑道:“翟叔叔,你就彆關心他的學費了,這是小問題。”
他會交不起學費?
不算彆的,就他修電器日子過的也比絕大部分人好。
他會不乾彆的?
小傢夥一定在憋著大招呢。
現在的麗飛三個公司,說不定隻是他小試牛刀。
他那天不是拒絕把電器商店改名麗飛電器商店嗎?
還說麗飛公司要生產電器。
說不定,生產電器纔是他的大招。
翟涯鬆恍然大悟。
有趙秋城在,是不用擔心易飛的學費問題。
那點學費對趙秋城來說,一頓飯錢都不夠。
現在易遙兒童福利院歸了秋城建築公司。
他拿錢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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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朝看到翟涯鬆過來,趕緊下車把麪包車的車門打開。
他是非常尊重翟校長的。
趙老署長對他的評價是:他是一個好人。
李文朝覺得這是最高的評價。
能被趙老署長說是一個好人的人並不多。
翟涯鬆鑽進去,車裡空間不大,大家都在車外等著。
眾人都有點著急。
都想看看這兩把椅子有冇有收藏價值。
這一等就是十多分鐘。
翟校長才一身冒汗的從車裡出來。
“不錯,這三件都值得收藏,現在市場上怎麼也值幾萬塊錢,亂世黃金,盛世古董。華夏過不了幾年定會進入前所未有的盛世,過個十年八年,值個幾十萬上百萬也不是不可能。”
翟涯鬆問道:“你多少錢收的?”
趙秋城笑道:“五百。”
翟涯鬆嗤笑一聲,“奸商!我省城有個朋友,對古傢俱的修複和保養很有一套,如果你想收藏古傢俱,我把他叫來,你以後和他好好學學。”
收藏傢俱這東西要學會保養。
不然,不出幾年說不定就廢了。
那就太可惜了。
趙秋城自然不客氣,“那就謝謝了,翟叔叔,我這車裡還有一堆東西呢,我拿到你宿舍你給看看。”
翟涯鬆瞪著眼,“一堆?啥時候古董論堆了?”
論堆是什麼意思?
趙秋城打開後行備箱。
他直接拎出包著那些古幣、瓶瓶罐罐的毛毯,和易飛抬著向翟涯鬆宿舍走去。
趙麗麗手裡則拿著她和易飛買的那個盤子。
李文朝鎖好麪包車,也跟著走了進來。
他也想看看趙總和易飛他們到底收了一堆什麼。
趙秋城和易飛把毛毯包著的一堆東西抬到翟涯鬆的宿舍裡,直接在沙發前的空地上打開了包裹。
包裹裡古錢、破碗、破盤子、茶壺、花瓶是應有儘有。
還真的是一堆。
翟涯鬆看著這一堆東西,不禁莞爾,“你這是去收破爛了?”
趙秋城大笑道:“可不是去收破爛了。”
不破的東西還不要呢。
翟涯鬆先先看了看那一百多枚銅錢。
他一個個拿來瞅了半天。
終於把七枚遞給趙秋城,“這七枚值得收藏,彆的你可以打包賣給省城的文物販子了。”
滿大街都是的東西,賣也不值錢。
有那麼幾枚留作紀念就可。
古錢不是越古老越有價值,而是當時發行越少越有價值。
如果你能發現一個全華夏僅有的古錢,那就價值連城了。
易飛卻想把這些古錢收起來。
賣給那些小販又不值錢。
再過些年,這些銅錢都不好找。
網上賣那些都是現在造的,然後作了舊。
看著挺好看。
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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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涯鬆接著又開始看那些瓶瓶罐罐。
他把一些撿出來放在一邊。
趙秋城看大部分被他撿出來,以為這撿出來的都是有收藏價值的。
自己這一次出去能有這麼大的收穫?
他都有點不信。
一個小村裡也冇有這麼多好東西吧。
翟涯鬆指著那大堆的東西,“這些都可以直接扔掉了,都是幾十年內的東西。”
幾十年內的東西,一點收藏價值都冇的。
放在那也是占地方。
他又指著一個花瓶和一個盤子說:“這兩個是晚清的,不值錢,想收藏也可以。”
不是官窯的東西,做工比較粗糙。
“這幾件應該是明或前清的東西,都不太精緻,多少值一些錢。”
翟涯鬆把剩下不多的幾件東西分成類,“這些我也隻能認個大概,有時間你到省城找專家鑒定一下,這裡麵肯定不會有現代物品,省得你到省城鬨笑話。”
他向來說話比較保守。
他這樣說,說明這幾件是有一定的價值的。
“翟叔叔看過了,還去省城乾啥?”
趙秋城笑著說。
他隻是愛好,又不準備拿出去賣。
幾百年前的東西,再粗糙也值得留著。
“秋城,你這運氣是逆天了啊!說實話,那天我也就隨口說說。鏟地皮這活不好乾,有時候跑個幾個月,啥都收不著。你這次不說那套椅子,那七枚銅錢你就值了,不說你賺多少錢,你小子也不在乎這點錢,收藏價值還是有的。”
趙秋城當然知道鏟地皮完全是靠運氣。
彆說幾個月,你跑幾年一件值錢的遇不上也有可能。
放幾百年的東西哪能容易找到。
他看了眼易飛,這傢夥真是自己的福星。
如果不是他肚子疼。
他們也不會去那個村子,至少收不到那兩把椅子和高茶幾
稍帶著連麗麗都成了自己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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