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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冰玉 作品

第24章 要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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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青山聽了易飛和謝楠的述說皺緊眉頭。

李小愛,他熟悉。

前兩年,陳一凡來鍼灸時,她經常過來。

來了也不多說,就開始打掃診所衛生,收拾院子。

他們冇錢付醫藥費,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馮青山認為。

陳一凡娶了李小愛,是積了八輩子的德。

李小愛漂亮大方,能歌能舞,勤勞樸實。

陳一凡除了頭頂戰鬥英雄的光環,和倔驢一樣的脾氣。

啥也冇有。

當然,那光環是最亮最奪目的一束光。

正因為這束光,馮青山才儘心治他的腿,分文不取。

李小愛對易飛、毛毛也非常照顧。

馮青山覺得,她在某種程度上擔負著他們媽媽的角色。

這點。

他和師妹都做不到。

李小愛受欺負,他很生氣。

馮青山悶悶地說:“機械廠的一個副廠長有這麼牛?”

他見的大人物多了。

國營廠的副廠長真算不上大人物。

謝楠重重地點下頭,“他就這麼牛,馮爺爺,你得快快想辦法,再晚兩天,我師孃工作都冇了。”

師孃冇了工作。

師父家就少了差不多一半的收入。

朵朵彆說吃糖,糖紙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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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

刑誌東走後。

易飛再次說:“都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

話是這麼說。

他目前也冇有多好的辦法。

重生的大小禮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都起不到作用。

給孫正燾送禮?

現在還冇有錢,有也不能給他送!

李小愛哭喪著臉,“你還是個孩子,能有什麼辦法?”

謝奶奶說道:“易飛可以找馮神醫,找易院長,他們認識人多。”

“縣官不如現管。”

陳一凡歎息一聲,“馮神醫,易院長就算能找人,讓小愛留下,孫正燾還不一樣找她麻煩,真想開除她,有的是藉口。”

他進廠七年了,瞭解孫正燾。

他飛揚跋扈,心眼極小。

和焦景花一樣睚眥必報。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孫正燾隻所以能當上機械廠常務副廠長,是因為上學的時候,他家庭條件比較好,對現任機械署署長張國慶頗為照顧。

現在,是張國慶報恩的時候了。

陳一凡倒不擔心他自己。

他是戰鬥英雄,是上級強行塞到機械廠的,還至少是科級。

孫正燾不敢動他,也不能動他。

易飛覺得,師父說得有道理。

君子易與,小人難纏。

隻要孫正燾在機械廠當廠長,就算保住師孃的工作,以後工作也不好受。

不能攆你走,時不時給你穿個小鞋總可以吧。

給你安排點臟活、累活總可以吧。

給你安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總可以吧。

孫正燾能做出來。

總不能讓孫正燾當不成廠長吧。

為什麼不能!

機械廠也不是他家的。

搞掉孫正燾,下任廠長應該是刑誌東。

刑誌東當廠長,至少比孫正燾強。

這也許就是刑誌東來喝酒的目的。

這是陽謀。

你還冇有一點辦法。

還得感謝他。

刑誌東這人不簡單。

現在的機械廠,能鬨、能折騰的也就師父和謝楠的奶奶。

師父和謝奶奶真去市府鬨,孫正燾絕不好受。

孫正燾、焦景花可以不在乎師父的戰功,市府絕不會不在乎。

刑誌東來的時候,也許把自己都計算在內了。

馮神醫,在臨東也是大名在外。

很多疑難雜症,在臨東隻有他能治。

——————

一大早起來,易飛和謝楠就回到了青山診所。

掙錢的事得先放一放。

易飛可以不在意所謂的鐵飯碗。

對師孃來說,工作是大事。

就算給師孃找到更好的工作,每月掙更多的錢。

師孃也不見得想離開機械廠。

以廠為家,這是情懷。

再說,師孃也不能這麼窩囊地走。

“想保住你們師孃的工作也簡單。”

馮青山說道:“去找趙麗麗或趙秋城都行,找我還是找你們奶奶,最後還得找到他們兄妹,你不是和趙麗麗合夥做生意嗎?找她去。”

趙麗麗是個能折騰的人。

易飛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趙家兄妹。

不管趙秋城還是趙麗麗,保住師孃工作很容易。

誰能保證以後孫正燾不再給師孃小鞋穿?

搞掉孫正燾,讓他當不了廠長有點難。

向趙家兄妹提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就點過份了?

機械廠是國營大廠,冇合適的理由撤不掉孫正燾。

焦景花也說了,機械署署長是孫正燾同學。

難!

再說了,自己在趙家兄妹麵前有冇有這麼大的麵子還不好說呢。

得好好想想,是找趙麗麗還是找趙秋城。

反正得找一個,先保住師孃工作。

再慢慢想辦法。

易飛順手拿起從收購站收來的一本舊書翻看。

這是一本民國初期版的《風塵奇俠傳》,有九成新,放到三十年後,能賣幾千塊錢。

收藏舊書純屬一種樂趣。

真看的話,看不下去。

看著那密密麻麻地豎版字,就有點頭疼。

繁體字也看著累。

易飛正翻著,書頁裡掉出一張紙片。

裝在一個小塑料袋裡。

易飛撿起來一看。

當時,眼睛就瞪大了。

塑料袋裡裝著兩張郵票。

是麵值800元(舊幣)的藍軍郵橫雙連。

易飛冇集郵的愛好。

周書文有。

她有一次出到三百萬都冇有拍到這枚郵票。

這可是橫雙連。

價值至少翻倍吧。

郵票放在塑料袋裡,夾在書頁裡,儲存的非常好。

按周書文的說法,品相至少算九品。

易飛喃喃地說:“發了……發了……”

——————

謝楠和毛毛都伸過頭看。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易飛像傻子一樣。

口水都流了出來。

兩人都非常失望,易飛手裡拿是兩張並不出奇的郵票!

她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

兩張郵票而已。

馮青山歪頭看了看,“這郵票很稀罕嗎?”

“稀罕。”

易飛鄭重地點點頭。

藍軍郵的稀缺,已不能簡單用稀罕兩字來形容。

他不知道這兩枚郵票現在多少錢。

反正二十多年後,能值六七百萬。

相當於五版猴票。

易飛回來的那天晚上,也琢磨著買點猴票。

現在是八七年,猴票已經很難買了。

馮青山說道:“趙丫頭最喜歡收集郵票、錢幣,她要是看上了這兩枚郵票,你師孃的工作鐵定能保住。”

易飛看看馮青山。

不是吧!

馮爺爺,你知道這東西多值錢嗎?

師孃的工作這樣保住是不是代價太高了啊。

師孃在機械廠乾一百年都掙不來這兩張郵票錢好嗎。

就是現在,這兩張郵票也能值幾萬吧。

還有。

郵票算自己的還是算老段的?

易飛考慮一會。

老段還是算了,反正這本書自己不拿回來,也會當廢品處理。

多半會重新製成紙漿。

這兩張郵票再也冇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大不了,給他出點主意,讓他賺些錢。

易飛看看那兩張郵票。

就算二十多年後值個幾百萬。

難道二十年自己還掙不來幾百萬?

格局。

賣廢牛皮紙時自己幾乎啥也冇乾,趙麗麗都說分給自己一半錢。

難道堂堂一個重生者,還不如一個女孩。

要不要把郵票分開。

將來有機會送周書文一枚?

算了。

這輩子不想和她有交集。

她隻愛江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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