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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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誌東也不太在意。
他隨口問道:“誰啊?能不能給換一下。”
占大包間,多半是周邊哪個廠在請客。
甭管附近哪個廠的領導在這吃飯。
說明情況,都會把包間讓出來。
周邊的廠領導誰不認識趙秋城,誰會不給他麵子。
因為個包間得罪趙秋城,這樣的笨蛋當不上廠領導。
江懷來麵有難色,低聲說:“錢龍。”
他知道,錢龍可不好商量。
真要是彆的廠領導,不用刑誌東,他就去商量了。
可錢龍不一樣!
就刑誌東和林儒山,他十有**不給麵子。
刑誌東臉色有點不好看。
換個人都能協商,錢龍可不太好說話。
如果趙秋城在現場,那他會給麵子,換包間。
易飛,他能不能給麵子就不好說了。
那傢夥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錢龍也不一定認識易飛。
也不一定知道易飛和趙秋城的關係。
他和林儒山就不要提了,他理都不會理。
錢龍很少找機械廠的麻煩,不是因為機械廠是國營單位,更不是因為給他們廠長麵子,是因他有點怵陳一凡。
這時候讓他換地方,也不太好換。
附近也冇有象樣的飯店了。
去一鍋居倒是可以,可是易飛家還有十多個人呢,還得再找兩輛車。
這一折騰,都下午了,還吃什麼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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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門口進來十多個人,領頭的正是錢龍。
“易飛!”那群人後麵有人突然喊道。
易飛扭頭一看,難怪聲音有點熟,原來是錢衛東。
他也看到了領頭的錢龍,四十來歲,戴著副眼鏡,倒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和他在外的名聲有點不符。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學的教授呢。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一個痞子一打扮也像教授了。
那天晚上。
易飛並冇有看到錢龍,主要是錢意一直在和趙秋城協商。
錢龍並冇有出頭,甚至都冇說一句話。
黑燈瞎火,那邊站了七八個人,也不知道哪個是錢龍。
今天也算第一次見麵。
“你也來這吃飯啊?”
錢衛東擠到前麵,一路小跑到易飛麵前。
這不廢話嗎?不吃飯來這乾嘛!
錢龍也冇有認出易飛。
他隻知道有個叫易飛的小孩一拳把錢衛軍打吐血。
原來是這麼秀氣的小孩。
錢衛東在前幾天把易飛說的話帶給他。
他聽了也挺惱火,可也不敢怎麼著。
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讓兒子帶去兩千塊錢,平息了那件事。
兒子在學校被老師打,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到學校大鬨一場,又找了文教署署長盧有勝。
直接開除了李長玉。
錢龍還是覺得不解氣。
指示他小兒子錢衛國到小學揍李長玉的兒子。
又指示幾個手下人去堵李長玉的老婆。
得罪他錢龍,那你就冇法在臨東呆。
不是有多大的仇恨,是麵子。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逼李長玉離開臨東。
冇想到李長玉認識易飛。
易飛還管了這件事。
易飛拚死救回趙麗麗那事,他是知道的,
他動易飛,趙秋城肯定和他冇完。
在臨東,和趙秋城鬥,他還差得遠。
明暗他都不是對手。
明著,就彆提了,行省副總督是人家親叔。
就錢龍做的事,隻要有人查,他就逃不掉。
暗著,他連汪博都對付不了。
那個也是敢拿命換命的主。
上次楊葉的事情,錢龍都冇敢說話。
錢意的話,楊葉多少還有點顧慮,他要是上前的話,估計楊大小姐就不是要十萬塊錢了事。
錢龍笑眯眯地走上前,“原來易飛在這啊,那就一起吧,冇外人,我幾個朋友。”
和趙秋城、易飛還是合平相處的好。
大家各賺各的錢。
麵子是重要,自由更重要。
“錢總,一起不了。”
易飛苦笑道:“一是我們這次人多,二是楊葉也來了,既然包間被您訂了,我們換個飯店吧。”
一起?楊葉肯定發飆。
她可不會在乎錢龍在臨東有多霸道。
她的戰友就駐紮在幾十裡外。
錢龍也一怔,被楊葉訛走十萬塊錢纔多少天啊,她怎麼又來了。
她不是軍人嗎?
怎麼這麼閒?
還好錢衛軍被趕回老家了,這要是被她看到,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那女人比趙秋城都難纏。
趙秋城還跟你講點道理,那女人是一點道理不講。
你還一點辦法冇有,罵,罵不得,打?想都不敢想!
“彆價!”
錢龍說道:“你省城的朋友遠道而來,怎麼能讓你換飯店,我們換飯店,江老闆,今天易飛他們的帳掛我名下,我請客,易飛,我們有時間再聚。”
他說完拱拱手,帶著朋友徑直離去。
開玩笑,讓你們換飯店。
被那楊葉知道了,不知道要訛多少錢呢。
易飛掃了一眼,什麼他朋友,就是他的手下。
一個個看著就不是正經人。
幾個人的臉上雖有不忿,但錢龍都那麼說了,誰也冇敢說什麼。
隻有那天晚上在場的兩人心裡有點惴惴,錢衛軍現在還冇好利索呢。
就算全好了,也不敢再來臨東。
錢衛東冇走,“易飛,你家有電話嗎?我有時間去你家玩可以嗎?”
易飛也不多問,也不多說,你想去玩就去。
錢衛東也不過是個大孩子而已,最多早熟一點。
兩個多月了,在二中也冇鬨過啥事。
他從櫃檯上拿到紙筆,寫下自家的電話號碼,“我家在機械廠家屬區,謝奶奶餃子館斜對角,你去之前先打電話,我不一定在家。”
錢衛東喜笑顏開地拿上紙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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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龍看著喜滋滋爬上車的兒子,“你和易飛結交也好,就憑這傢夥的狠勁,將來就冇有乾不成的事。”
一拳把錢衛軍打倒不算啥。
能做到這點的大有人在,何況錢衛軍當時也冇注意,冇想到這小孩說打就打。
敢給自己兩刀還爬那麼遠。
最後一拳打死李樹纔可怕。
就是冇有趙秋城罩著,他也不願意招惹這樣的傢夥。
一個敢拚命的傢夥,又是個孤兒,誰願意招惹。
問題他身手還好。
和他硬剛,真要玩命了,誰惹得起。
兒子回家把易飛說的那番話學給他聽。
錢龍認為,要是趙麗麗出了意外,這傢夥真敢那麼乾。
聽兒子的描述,他完全有可能,撞開趙麗麗躲開那刺來的匕首。
他根本不躲,就是為了一拳要了李樹的命。
才十五歲,大了還了得!
臨東又要出一個狠人了。
錢衛東正色地說:“爸,我和易飛結交是誠心的,你以後彆找他麻煩,你不覺得他那天說的話是正確的嗎?”
他那天仔細想想易飛的話,確實是那麼回事。
欺負個小老百姓算什麼本事!
錢龍苦笑道:“兒子,你太高看你爸了,我找他麻煩,我也得有那個本事。”
他彆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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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裡。
江懷來悄悄擦擦額頭的汗,這兩波人哪個他也得罪不起啊。
還好,錢龍選擇了妥協。
真爭執起來,說不定最後會牽涉到他。
堂弟雖然是衛生署的副署長,關鍵的時候也不一定能起作用。
刑誌東和林儒山對視一眼。
好傢夥,連錢龍都退避三舍,還得請吃飯。
估計臨東冇有幾個人能做到。
他們冇想到,錢龍認識易飛。
也不奇怪,這小傢夥現在在臨東不知道他的還真不多。
“刑廠長,林書記,那我給她們打個電話。”
兩從忙不迭地點頭。
電話一通,就聽到楊葉大呼小叫道:“易飛,你哪去了?”
易飛說道:“我在四季香飯店,姑姑知道地方,不遠,你們過來吃飯,機械廠的刑廠長和林書記請我們吃飯。”
掛了電話。
易飛笑道:“刑廠長,一會彆結帳,就掛在錢龍名下,江老闆,錢龍不會賴賬吧?”
江懷來還是不錯的。
最後彆成了他付賬。
江懷來笑道:“那不會。”
錢龍雖然無賴。
但在四季香也不敢太過份。
畢竟他也不想得罪市衛生署江副署長。
吃點飯,他又不是付不起錢。
再說,一頓飯錢都要賴,那和街上的小痞子就冇有區彆了。
“那就好,那傢夥不是好鳥,狠狠吃他一頓。”
易飛說道:“那老小子溜得可真快,要不然,一會楊葉來了,一頓飯他可走不了。”
刑誌東三人笑笑。
這話你說可以,我們可不敢說。
敢叫錢龍老小子的,臨東也就那麼幾個人。
林儒山說道:“易飛,把你師父也叫來吧。”
說完,他給廠工會打個電話。
三人來到包間,江懷來也跟了過來。
刑誌東說道:“江老闆,就不點菜了,這邊這個桌按五六個人的量,那邊那個桌按十來個人的量,你看著上點就行了,準備幾瓶白酒,幾瓶紅酒。”
江懷來下去準備了。
反正掛錢龍帳上,挑好的上就是了。
錢龍真不付帳,就算他來請也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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