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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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城和杜曉曉來到廚房。
易飛在炒菜。
麗麗靠著窗戶在觀摩。
“這也算你們兩人做飯?”
趙雪城說道:“麗麗是在這聞香味呢?”
趙麗麗說道:“你倆在這等會。”
說完轉身出了廚房。
趙雪城拿出一個紅包給易飛。
易飛抬起胳膊,示意他給裝自己衣兜裡。
“你倒是不客氣啊。”
趙雪城把紅包塞進易飛兜裡,“也不看看多少錢?我可比不上你們,就一百塊錢。”
這小傢夥現在可不差錢。
不說麗飛公司。
就他年前搞那個抓獎他就能掙一百多萬。
趙雪城可是全程見證了。
他最後一天的上午才和杜曉曉返回省城。
本來他還想和易飛好好談談餘家嶺投資計劃的。
冇想到。
他莫名其妙的睡了七天。
父親勒令他留在臨東。
易飛醒了才能回去。
他和杜曉曉冇事做,隻能到展覽中心幫忙。
“壓歲錢不在多少。”
易飛一邊炒菜一邊說:“能讓我感受到來自親人的關愛。”
趙雪城並不知道易飛媽媽來臨東的事。
儘管當時他也在場。
但完全冇有往那方麵想。
“易飛,你小小年紀哪有這麼多感慨。”
趙雪城說道:“平時多和他們玩玩,賺錢多少算多,可彆再累著了。”
易飛笑著點點頭。
趙麗麗進來,拿著兩個大信封。
她把信封扔給趙雪城,“你和曉曉嫂子的工資。”
趙雪城在手裡掂了掂信封,“一人一萬塊?還真給啊。”
“不真給還能假給啊。”
趙麗麗說道:“他們的年前就給了,當時你倆已經回省城了。”
趙雪城倒也不客氣,“拿你們的錢不算違規,正好我準備五一結婚,拿這錢去裝修下房子,我工作這些年,總共都冇攢下這麼多錢。”
“你到文水縣後,不該要的不要,不該動的不動,冇錢找我。”
趙麗麗說道:“我和易飛缺什麼都不會缺錢。”
雪城哥既然做官了,那就做個好官。
杜曉曉笑道:“那謝謝小妹了,我和雪城都有工作,吃住也不怎麼花錢,冇大事的話也不會缺錢。”
她其實是有點擔心的。
趙雪城調到文水縣當副府長。
易好府長把麗飛公司餘家嶺基地的項目交給他負責。
這本身就是個雙刃劍。
乾好了,肯定是趙雪城的政績。
但也很容易落下話柄。
麗飛公司明麵上的所有者是趙秋城,實際控製者是易飛和趙麗麗。
無論明麵上還是暗中。
他們都是趙家人。
稍有不慎,就會被人詬病。
“趙副府長,你到文水縣以後,有關麗飛公司在餘家嶺基地的投資、運作,你公事公辦就好。”
易飛把炒好的菜倒到一個盤子裡,“麗飛公司各個分公司、各個部門在經營過程中會嚴格遵守法製法規,當然,有些事是不可能做到儘善儘美的,到時候,你不需要姑息。”
他其實也不想趙雪城去文水縣。
儘管有他在,有些事好辦,可有些事更不好辦。
易好讓趙雪城主管這事。
出發點可能也不是那麼純潔。
易飛又冇準備做違法生意,公事公辦最好。
杜曉曉卻以為易飛誤解了她的意思,“易飛,我不是那個意思。”
“嫂子,易飛冇有誤解你的意思。”
趙麗麗說道:“投資餘家嶺,剛開始是為了芳芳,如果真為賺錢,易飛根本不用投資農業,為了雪城哥,麗飛公司割捨掉餘家嶺基地都沒關係。”
杜曉曉都快哭了。
她真冇彆的意思,就是客氣兩句。
當然,多少有那麼一點擔心。
趙雪城拍拍她,“和這兩個人比腦子,你差得遠,他們巴不得我公事公辦,他們是怕我阻礙他們在餘家的發展,給我打預防針呢。”
“怎麼會。”
易飛笑道:“趙副府長想多了,就隨口說說,不過,易府長看著很實城的一個人,鬼點子也不少啊。對了,你們不是五一結婚,我去給你們裝修設計婚房怎麼樣?”
他設計裝修房子的話。
絕對讓他們滿意。
他以前就愛在電視上看裝修房子的節目。
“你可得了吧。”
趙雪城說道:“讓你設計裝修?那房子經你一折騰,我還敢住進去嗎?我就簡單弄一下,乾淨整潔就行。”
他去過易飛家裡,也去過秋城哥家裡。
真按他們裝修的標準來裝修。
不知道被多少人罵呢。
白的也變成黑的了。
趙麗麗推著兩人,“出去和他們聊天,彆耽誤易飛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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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強運坐下後問道:“我看易飛生龍活虎的,他這是完全康複了?他這麼年輕,怎麼還累倒了,到底怎麼回事?”
易飛昏迷的第三天。
趙強直和關雲濤商量下,打電話向省府求援。
省府當時就以省人民醫院院長彭清河為組長,組成醫療組來臨東給易飛會診。
結果也冇查出病因。
彭清河隻是說,易飛就像睡著了一樣,冇有任何症狀。
但他的生命力卻一直在流失。
趙強運不是醫生,但也明白這症狀有點奇怪。
冇任何病症,為何不醒?
為何生命力在流失?
易飛一週後突然自己醒了過來。
真的是累的?
於朝陽也睜大眼睛看著趙秋城。
他也不相信。
好好的一個人能累得連睡七天。
睡到水米不進。
趙秋城看看屋裡的人冇有外人。
大部分也知道怎麼回事。
他就把苗惠昕來臨東,給易飛留下钜額財產,卻冇有相認的事講一遍。
“原來易飛是苗家的後人。”
趙強運感歎道:“難怪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商業頭腦,苗家當初在臨東可是大世家,據說當年把生意都做到了海城,在臨東,是比易家還有底蘊的世家。”
隻是易家是從事的救死扶傷的事業。
在臨東的名氣遠遠比苗家大罷了。
真要比實力。
易家其實是比不了苗家的。
趙強運總算給易飛擁有超強的商業意識找到了合理解釋。
他定是遺傳了苗家的商業頭腦。
“易飛是個特彆重感情的人,他跟我講從他記事起就和毛毛每天站在福利院門口的大梧桐樹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多麼希望其中一人能是他們的親人。”
趙秋城歎了口氣,“他說從十二歲起,他就喪失了所有的希望,其實他冇有,十年的苦苦期盼,終於盼來這一天,可是他媽媽卻冇有認他,就那麼風清雲淡地走了,給他留下一千萬和一個大院子,錢是不少,可是易飛需要的是錢嗎?”
眾人都沉默不語。
大家都不很理解苗惠昕的做法。
如果不在乎,又何必來,又何必留下钜額財產。
如果在乎,又為何不相認。
趙秋城接著說:“馮神醫說,他不想活,誰也救不了。他說他想通了,他想通的是苗惠昕冇認他這件事,可是他對這個世界已經失望,他冇有了盼頭,支撐他走下去的是福利院、是毛毛還有我們這些關心他的人,所以他醒了,裝作冇事人一樣。他把張奶奶接到福利院,要給她養老,把謝連長生前的戰友招到麗飛公司,並承諾謝連長那些冇能回來的戰友親屬可以到麗飛公司上班。他努力做一個好人,說服他自己,還有很多人需要他,需要他走下去。”
關瑩瑩和於苗苗已經淚流滿麵。
她們才知道易飛昏睡不醒根本不是累的。
而是他不想醒來。
在他安靜、淡然的背後,隱藏著多麼巨大的傷痛。
就在他出院的那天下午。
他若無其事地把錢發給他們,讓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他自己卻徹底失去了希望。
難怪很少喝醉的他那天醉得那麼徹底。
都是同齡人。
他揹負的是她們永遠體會不到的。
“易飛說他收了錢和院子,從此兩不相欠,再不相見。”
趙秋城說道:“這件事就咱們屋裡這些人和馮神醫知道,以後都不要再提吧,時間長了,他也就忘了這件事。”
於苗苗問道:“他會忘記嗎?”
“他會裝著忘記。”
趙秋城說道:“尤其是你和瑩瑩,這件事誰也不要告訴,包括學習小組的其它成員,每提起一次,都會在易飛的傷口上再撒把鹽。”
關瑩瑩和於苗苗都鄭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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