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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冰玉 作品

第75章 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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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楠和李小國在她家的儲藏間裡忙活。

他們把昨天收來的舊電器拆開,裡裡外外擦試乾淨。

謝楠是個動手能力很強的女孩。

動嘴能力也很強。

她看易飛修了兩次電器。

便學會瞭如何拆開。

她去學修電器,也是能學會的。

隻是她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電器元件,不想去學。

易飛自然也不會逼她。

師姐這輩子不會靠修電器吃飯。

他回來了。

就得讓他為數不多的親人、朋友過自己喜歡的生活,一切開心就好。

謝奶奶昨天晚上睡覺前告訴謝楠,“你自己的生意,要多上點心。”

謝楠不解地說:“是師弟的生意,怎麼就成我的生意了?”

奶奶斜她一眼,“你師弟的生意,不就是你的生意!”

謝楠想了會。

覺得奶奶說的有道理。

師弟又不是外人。

他的和自己的也差不多。

認識三年了,也冇分過彼此。

謝楠和謝奶奶想事情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一大早謝楠就起來了。

去師父家喊上李小國。

兩人把那些舊電器都拆開,把灰塵擦試乾淨。

這樣。

易飛修好以後,可以直接拿去賣了。

師弟前天每人給他們一百塊錢。

相當於一個月工資,不能隻拿錢拿不乾活。

——————

趙麗麗跟著易飛進到謝楠家院子。

熱情地和謝奶奶打招呼。

謝楠聽到聲音迎了出來。

她上衣穿個短袖。

下身穿著一條大短褲。

趙麗麗伸手在謝楠光腿上拍了下,“這大長腿,羨慕死個人。”

一個餘春芳,一個謝楠。

都比她高出半個頭。

腿都比她長半截。

這讓趙麗麗非常氣餒。

謝楠撇撇嘴,“腿長有個屁用,做褲子都廢布。”

她整天禱告,自己千萬不要長個了。

有的地方還需要長一長。

趙麗麗嘿嘿笑道:“小屁孩,你懂個屁。”

易飛說道:“把東西都裝三輪車上,我們有鋪子了。”

不想聽這倆人鬥嘴。

一個啥都敢說,一個啥都不懂。

兩人整出什麼話都不稀罕。

李小國從儲藏間出來,“師父,這就給弄好了?”

他一臉冇睡醒的樣子。

他把易飛講出問題的幾台收音機全修好了。

幾乎一夜冇睡。

剛閤眼,就被謝楠抓來當苦力。

李小國本來就對半導體有基礎。

廣播器材廠的子弟,多少對電器都有瞭解。

李小國又喜歡擺弄這東西。

以前是自己瞎摸索,不得其門。

易飛稍微一指導,他便豁然開朗。

李小國高中畢業,腦子還是夠使的。

他琢磨了易飛讓他把維修過程都寫在筆記本的話。

很快就明白。

就是讓他總結。

彆將來遇到同一個毛病,還要琢磨半天。

他把他修幾台收音機過程回憶一下,再結合易飛講的原理想一下。

就徹底明白收音機是怎麼回事了。

易飛看了李小國一眼,“不是說好的互相叫名字嗎?”

李小國撓撓頭,“我覺得叫你師父很帶勁。”

那邊廂,趙麗麗笑得彎了腰。

師父!

如果朵朵在,再喊幾聲“大師兄”。

那畫麵不要太美。

趙麗麗正笑著。

就聽院門口一聲清脆的童音,“大師兄。”

朵朵手裡拿著幾本小人書跑進院子。

易飛收了幾十本的小人書,最開心的莫過於朵朵。

趙麗麗笑的聲音就更大了。

易飛揮揮手,“把東西裝三輪上,我們現在就搬過去。”

——————

李小國看著“龍山街道辦便民家電維修鋪”的招牌,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不是在作夢。

他還以為街道辦就給弄一間小屋。

冇想到是像模像樣的一個鋪子。

兩間房。

房前還給搭了一個大大的遮陽棚。

李小國衝進鋪子裡。

屋裡的傢俱全是新的。

尤其是。

工作台上還放了兩套工具,那些工具有些他都冇有見過。

還有兩台新的萬用表。

“廖春梅會不會就是我師父的媽媽吧?”

李小國小聲問跟著進來的謝楠。

否則說不通啊。

給兒子弄個鋪子都不一定有這麼上心。

關鍵是還不收錢。

“你這話去問朵朵,再說了,你覺得廖春梅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兒子。”

謝楠瞪著李小國,廖春梅不難看,但絕冇易飛好看。

“不能。”

李小國幾乎冇有思索就給出了答案。

謝楠有點鄙視他。

知道答案還問。

朵朵知道了,肯定得捶他,親舅舅也得捶。

“你倆嘀咕啥呢,快把東西搬進來。”

易飛搬著一台舊電視走進來。

李小國便一臉祈求地看著謝楠。

他拚命地使眼色。

不讓她把他剛纔的話說出去。

“師弟,剛纔李小國問廖春梅有冇有可能是你親生母親?”

謝楠嘿嘿笑了,我為什麼給你瞞著。

她心裡其實也冇譜,仔細想想,廖春梅長得其實也挺好看的。

李小國便呲牙咧嘴威脅她。

謝楠根本不搭理他。

李小國這樣的。

她一人能打八個。

輩高也不在乎。

易飛愣了一下,慍怒地說:“胡說八道。”

“也有可能啊,廖春梅看著三十六七歲,年齡也對得上。”

趙麗麗在外麵聽到了,在鋪外麵大聲說。

易飛的臉色陰沉起來。

謝楠和李小國都不敢說話了。

“開個玩笑,怎麼還生氣了。”

趙麗麗走進店裡,拍拍易飛的頭。

這傢夥不是愛生氣的人啊。

——————

提到親生父母。

易飛便心如刀絞。

前世,他的錢包裡放著一張照片。

是馮爺爺、易奶奶和趙秋城的合影。

易遙兒童福利院搬到新院址時,在大門口的合影。

錢包的最裡層

還放著一張紙條。

上麵隻有一句話:“哥,等不到你回來了。”

那是毛毛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易飛離開臨東第八年。

毛毛的親生父親找到了她。

她的親生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就是這個親生父親把剛出生還不到一週的女兒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扔在了福利院的門口。

第二天早上,易奶奶把她撿起來的時候。

毛毛已經凍僵了。

如果不是馮神醫給好紮了幾針、灌了幾口湯藥,哪有現在的毛毛。

毛毛的身體一直虛弱。

就是小時候留下的病根。

她的親生父親找來,並冇有給他帶來幸福,而是帶來了毀滅。

他是個酒鬼加賭徒。

並不比薑小軍的父親強多少。

他一直知道毛毛在福利院,卻二十餘年冇有過來看一眼。

他早忘記了那個被他扔掉的女兒。

當他走投無路時。

他想到了在青山診所抓藥的女兒。

毛毛雖然冇有學醫的天賦。

可是跟馮神醫時間長了,也學到一些東西。

尤其是中醫按摩、推拿,當時在臨東已經小有名氣。

毛毛的親生父親找來了,他無恥的騙去了毛毛七八年的積蓄。

那些錢被他喝完、賭完後。

開始對毛毛、青山診所騷擾。

強如趙秋城都冇有辦法。

畢竟是毛毛的親生父親。

毛毛生無可憐。

她一直盼望見到的親生父親隻知道跟她要錢,待她最親的哥哥八年再也冇回來。

95年的一個冬夜。

毛毛吞服了她攢了很久的安眠藥。

整整一瓶。

吃藥前,在一張開藥方的紙上給易飛留下一句話。

易奶奶把那張紙寄給了易飛。

易飛隻所以獨自離開深市,就是因為每當看到二貴他們,就想到毛毛。

他隻所以三十多年再冇回臨東。

就是因為他覺得冇臉回來。

易奶奶讓他保護毛毛,他終於冇有做到。

毛毛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在那個冰冷的世界活了二十三年。

易飛記得害死毛毛的那個人名字。

黃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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