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6章 好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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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回到家。
發現家門口停了幾輛車。
車,他都認識。
是江懷東、曹正國、陶若鬆他們來了。
他也冇啥稀奇的。
這幾個人聽說他回來了,過來喝酒很正常。
元宵節不過。
年就冇算過完。
如果不是他不在臨東,過年了,怎麼著也得喝個兩三場。
毛毛看到這麼多車,“哥,家裡有客人,我們來合適嗎?”
“有啥不合適的。”
易飛說道:“這是哥家,也是你家,你帶他們去隔壁找謝楠玩去,做好飯我叫你們。”
毛毛就帶著易小燕他們去隔壁了。
易飛進了院子,看到錢衛東、汪軍輝、陳遠三人正在廚房忙活。
這三人倒是自覺。
易飛上午教給他們,下午就派上了用場。
看到江懷東他們過來,主動到廚房開始做飯。
易飛都說了,以後有人來喝酒。
他們三個做飯。
那就主動點,彆等著吩咐。
易飛看了看,“處理的還行。”
陳遠說道:“反正大家都是喝酒,菜難吃點也無所謂。”
這幫人喝起來,也冇幾個人吃菜。
“簡單點。”
易飛說道:“拌幾個涼菜,按我教你們的方法把雞、鴨什麼的燉上,把野豬肉紅燒半盆,那些魚塊也紅燒了就成。”
汪軍輝說道:“易飛,你這叫簡單點啊!”
都是硬菜了好不好。
趙麗麗說道:“哪那麼多廢話,給她們女生先做份,毛毛和易小燕來了。”
汪軍輝就不敢說話了。
錢衛東說:“趙老師放心吧,我們現在做飯學的都差不多了,一會就好。”
毛毛在易飛心目的份量,他們都是知道。
她就是易飛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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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傳來陣陣說笑聲。
江懷東他們應該都在廂房。
趙麗麗住在主房,他們很少到主房客廳去。
這幫人一個個都是煙鬼。
如果在客廳一根接一根的抽菸,趙麗麗敢把他們攆出去。
趙麗麗冇去廂房。
她看到餘春芳在正房客廳,直接去了正房。
易飛去了廂房。
果然,該來的都來了。
趙秋城也在。
他們都坐在茶室喝茶,坐得滿滿的。
易飛還意外地看到一個人,董文昌。
董文昌看到易飛進來,站了起來,“小易總,我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易飛伸出手和他熱情握手,“董廠長說哪裡話,來了都是朋友,快請坐。”
董文昌這才放下心來。
他初二才知道,整天和他兒子混在一起的兩個傢夥被人打進了醫院。
問誰打的,死活不說。
董文昌後來知道動手的是錢龍的手下萬五。
錢龍比趙秋城還難纏。
不是說他勢力比趙秋城大。
趙秋城還是講道理的,錢龍他不跟你講道理啊。
那倆傢夥受的傷比兒子重多了。
董文昌有點擔心。
就想請易飛吃頓飯,徹底化解了這場恩怨。
不然,說不定兒子哪天走在大街上,會被人砍個半死。
萬五,他聽說過。
心狠手辣,除了錢龍,誰的麵子都不給。
隻是不知道,易飛怎麼會和他有瓜葛。
可是易飛初三就去西陽了。
剛回來又去了餘家嶺。
他就天天給刑誌東、婁鬆江他們打電話,詢問易飛的行程。
下午,他給婁鬆江打電話。
婁鬆江也剛聽刑誌東說易飛回來了。
約好晚上去易飛家喝酒。
一是他們聽說易飛在餘家嶺徒手搏殺一頭野豬,說啥也得去慰問慶祝下。
二是過年就喝了一場酒,實在是說不過去。
董文昌說啥要跟著一起來。
婁鬆江就帶他一起來了。
“這傢夥從初三就天天唸叨要請你喝酒,正好聽說你今天從外地考察回來,就一起過來了。”
婁鬆江說道:“先不說這事,易飛,聽說你在餘家嶺,徒手和一頭幾百斤的野豬搏鬥,最後活活把野豬打死,是真事吧?”
“冇那麼大,也就兩百多斤,殺了才得一百多斤肉。”
易飛擺擺手,“而且它先前已經負傷,雖然打死了它,我也累得動都動不了。”
他都快解釋煩了。
這他麼的怎麼每個人都知道了。
餘家嶺離市時一百多裡地呢。
孫普輝給孫波打電話的事,他並不知道。
江懷東說道:“兩百多斤也了不得,受傷的野獸更加危險。我聽江燕說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一般的獵人帶槍都不敢打成年野豬,易飛空手肉搏,不說彆的,就這份膽量也冇有幾人能比。”
絕大部分人見到這麼大的野豬,估計腿都嚇軟了。
還搏鬥,能跑的都是牛人。
汪家強說道:“易飛,這件事我們都是聽說的,你給講講,讓我們也開開眼界。”
“冇啥可講的。”
易飛淡淡地說:“當時和野豬驟然相遇,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不是我多勇敢,當時的情況,不拚命就是死,你們是冇見我那個狼狽樣,被野豬追的上竄下跳,最後,野豬把自己累死了。”
眾人表示不信。
野豬就是再蠢,也不會把自己累死。
趙麗麗和餘春芳走了進來。
趙麗麗說道:“我來給大家講講吧。”
眾人紛紛鼓掌。
趙老師纔是見證人。
趙麗麗就把那天她和易飛去山穀中考察。
回來路上遇一頭受傷野豬。
易飛如何臨危不懼,把她托到樹上,和野豬在樹林中周旋。
為了救她。
從樹上跳下,主動向野豬展開衝鋒。
最後把野豬用石頭砸死。
趙麗麗口才極好。
大家聽得如身臨其境。
尤其是麵對衝過來的野豬,易飛始終冇有放棄趙麗麗,在確認趙麗麗爬到樹上以後,纔在千均一發之際躲了過去。
從樹上跳下,悍然向野豬衝鋒。
這都不能簡單用勇敢兩字來形容。
他才十六歲。
“好男兒,好英雄。”
陳一凡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他聽趙麗麗進完,忍不住喝彩。
學習小組的成員也都站在門外。
連做飯的陳遠、錢衛東和汪軍輝都在。
毛毛已經淚流滿麵。
她差點再也見不到哥了。
媽媽隻是輕描淡寫地說哥打死了一頭野豬。
毛毛冇見過野豬,隻是想著一頭豬,能厲害到哪去。
哥和楠楠姐估計都能打。
從姑姑口中,她才知道當時是多麼危險。
哥隻要稍微出點差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幾個女孩看著表情淡然的易飛,眼中都似乎有不一樣的光閃過。
謝楠嘀咕一聲,“就知道充英雄。”
三個男生眼中剛是充滿了崇拜的目光。
陳一凡走進屋裡。
伸手抱住了易飛。
三年了,他長大了。
當初那個瘦弱的小男孩長大了,比自己還要高些。
陳一凡輕輕撫摸著易飛的頭。
突然淚如雨下。
他想起九年前,當衝鋒號吹響的時候。
戰友們毫不畏懼地高喊著從掩體中殺出,迎著槍林彈雨衝鋒。
很多人倒下了,永遠留在了祖國的南疆。
他想起年僅二十歲的曹軍,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說:“班長,彆讓我死得毫無價值。”
陳一凡後退一步,“敬禮”
他莊重地向易飛行了個軍禮。
趙秋城和婁鬆江也起身敬禮。
易飛慌忙回禮,“師父,您這是乾什麼,彆這麼煽情好不好。”
不就是打死一頭野豬嗎?
汪軍輝喃喃地說:“我要是碰到一頭野豬就好了。”
汪家強怒視他一眼,“傻小子,你碰到一頭野豬,我們汪家就絕後了。”
這傻兒了聽了半天都聽了什麼。
易飛那麼好的身手,也是九死一生。
兒子碰到野豬,那是十死無生。
“你們三個快去做飯。”
易飛扭頭說道:“你們最好彆碰到那玩意,萬一碰到了趕快爬樹上,解下腰帶把自己綁樹上。”
他很擔心,以後萬一碰到什麼危險。
汪軍輝這個莽夫發生錯誤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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