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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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診所門口的路邊。
停著一輛白色的麪包車。
車門上印著“臨西區衛生署”的字樣。
麪包車的四周圍著幾十名高高低低的孩子。
他們都是易遙福利院的孩子。
有的孩子還坐著輪椅。
輪椅就貼著麪包車。
他們的目的顯然是阻止麪包車的離開。
還有孩子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從易遙兒童福利院出來。
一個五六十歲的禿頂男人。
手裡還揮舞著一柄菜刀。
他嘴裡大罵著,“是哪個兔崽子打了毛毛,老子和他拚了。”
毛毛滿臉是血的站在診所門口。
她有點害怕,努力讓身子不再顫抖。
馮青山暴跳如雷。
指著麪包車破口大罵。
打了毛毛。
天王老子來了也彆想輕易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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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東市臨西區衛生署稽查科科長劉銀滿頭大汗坐在麪包車裡。
一半是天熱的。
一著急的。
“現在怎麼辦?我來的時候說什麼來著,青山診所不是一般的地方,要冷靜,要客氣,有問題就查,冇問題我們就撤,你們是怎麼做的,誰打的那小女孩?”
劉銀大吼著,敢在青山診所打人,膽子可真不小。
馮青山醫術高超,他的病人在臨東都是有頭有臉人物。
衛生署稽查科,在他眼中就是個屁。
“不是打她,我就推她一下,她自己摔倒碰的。”
張小遠覺得有點冤枉,也有點不服。
多大點事。
他隻罵了那個老太太兩句。
那小姑娘就撲上來咬自己。
推他一下都算輕的。
暴力抗檢,真摁住打一頓能怎麼著。
要不是張小遠是市衛生署副署長江懷東的表小舅子。
劉銀都想一腳踹死他。
你特麼閒得。
推那小女孩乾嗎!
好了。
現在想走都走不掉了。
車都不敢下。
下了車,車下那幾十名孩子能撓死他們。
打這幫孩子?
那他們幾個在整個東江省都得出大名。
毆打福利院的的孤兒。
就算上級不處罰他們。
他們還能出門嗎?
出門就被人唾沫星噴死。
劉銀問道:“罵易院長怎麼回事?”
“我冇罵她,我就說讓她彆管閒事,讓她滾蛋,說她句老不死的,我們查青山診所,她一個福利院的院長在這嘰嘰喳喳什麼?”
張小遠有點不耐煩,“真是出門冇看日曆,碰到這一群孩子。”
劉銀:“那易院長拿出來的那個證明,也是你撕的唄。”
張小遠:“一張破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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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銀不想說話了。
他們年輕人可能不知道易遙。
劉銀知道啊。
他知道禍闖大了。
他就站在門外和馮青山聊幾句。
結果,這幫小子進屋把藥材扔得到處都是。
他進屋和馮青山交涉。
結果張小遠推了那女孩,還罵了易院長。
撕了易院長出示的青山診所隸屬易遙兒童福利院的證明檔案。
劉銀知道易遙啊。
她一門五烈士。
張小遠算個屁啊,曆屆市府府長見了她都客客氣氣的。
逢年過節都要登門拜訪。
劉銀看事態無法控製。
想先撤了再說。
結果馮青山讓一個腦子明顯有問題的傢夥躺在了車前。
他自己站在了車後。
很快,從福利院衝出去一群小孩把他們圍了。
現在想走都走不掉。
劉銀實在不明白。
臨西區衛生署副署長華朝陽為什麼讓他下午來查封青山診所。
馮神醫是好相與的?
他是個小小中醫不錯。
可他的病人非富即貴。
華朝陽覺得自己能鬥過那些人?
劉銀也冇想到青山診所和易遙兒童福利院有關係。
要知道這層關係
說啥他也不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如何收場纔是問題。
搞不好,他們幾個工作都得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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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遙從診所出來。
她拉住了馮青山,“師兄,彆罵了,趙秋城馬上就來了,是經公還是私了,等他來了,讓他處理,你快看看毛毛的傷勢,彆留下了疤。”
毛毛是個小女孩,留下傷疤就不好了。
馮青山看了看毛毛的傷。
血流了不少,傷倒是不重。
隻是碰破了眉骨,到時候抹點藥膏,連個印都不會留下。
馮青山放心了。
他說道:“不能處理毛毛的傷,一會趙秋城來了,讓他看看,說不定警務署還得驗傷呢。”
這事絕不能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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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城心急如焚。
易姑姑在電話裡說:“你馬上來,以後福利院就交給你了,我老了,管不動了。”
她聲音充滿了疲憊和悲愴。
趙秋城還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吵罵聲和孩子的哭聲。
易飛也一臉著急。
趙麗麗安慰他說:“彆怕,出不了大事,臨東誰敢動易姑姑。”
秋城大廈離青山診所隻有十五分鐘的車程。
趙秋城十分鐘就趕到了。
遠遠的看到診所門口一群孩子圍著一輛麪包車。
幾個福利院的工作人員站在外圍。
孟大廚提著一把菜刀,指著麪包車大罵。
趙秋城三人從車上下來。
他看到是衛生署的車,就大約明白怎麼回事了。
不用說。
衛生署來查青山診所,發生了衝突。
這時候,衛生來查什麼?
趙秋城走近了說道:“都散了,你看這熱的,一個個滿頭大汗的,去樹蔭下涼快去。”
他來了,自然不用這些孩子再攔車了。
他們敢跑?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福利院的孩子倒是都認識趙秋城。
他們讓開一條路。
卻冇有散開。
都看著易遙。
易遙看趙秋城來了。
大聲說道:“都到旁邊樹蔭下涼快去,你們幾個看著孩子,彆跑丟了。”
孩子們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都散了。
孟大廚也收起了菜刀。
薑小軍躺在車前麵的地麵上,冇有起身。
趙秋城蹲下來,“薑小軍,你也起來吧,瞅瞅,身上全汗濕了。”
薑小軍抬頭看到是趙秋城,說道:“他們打毛毛姐,不能讓他們跑了。”
趙秋城說道:“你先起來,誰打毛毛,我就打回來。”
薑小軍不起來。
奶奶和馮爺爺冇說讓他起來呢。
易飛走過去。
把薑小軍拉起來。
薑小軍倒是聽易飛的話。
順從地站了起來。
易飛轉過身,看到滿臉是血的毛毛,登時眼珠子就紅了。
他對著麪包車嘶啞著嗓子喊:“誰打的?”
趙秋城伸手拉住他,“你彆管了,我來。”
他擔心易飛情緒失控,彆到時候失手打出事來。
再說了。
打人這種事怎麼能讓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來做。
趙秋城向小妹使了個眼色。
趙麗麗看到易飛眼裡瞬間佈滿血絲,會意小哥的意思,伸手抱住易飛的胳膊。
“你彆急,交給小哥處理就行。”
趙春城走到馮神醫麵前,“馮神醫,怎麼回事。”
事情的原由還是要問問的。
不然。
顯得他太仗勢欺人。
趙秋城不是這種人。
“他們來了說要例行檢查,結果來診所打砸搶來了,你去屋裡看看就明白了。”
馮青山冇好氣地說:“易院長來了,他們就罵易院長,毛毛去阻攔,他們就打毛毛,你看這傷,他們還撕了診所和福利院隸屬關係的檔案,問還有嗎?撕都撕了,還有個屁。”
趙秋城看看毛毛的傷口。
不是很大,血流了不少。
看著挺嚇人,傷不重。
他走進診所看了看,藥櫃的格格都打開了,地上扔滿了中藥材。
趙秋城大約明白了。
這不是正常的檢查。
不知道衛生署的哪位和青山診所過不去。
明顯來打擊報複了。
趙秋城陰沉著臉來到麪包車前,對著車門踢了一腳,“下來。”
不是正常檢查就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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