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該怎麼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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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要問這個院子的由來。
李宏海來了精神,“易總,這個院子包括趙總的家和另外兩個院子是當年苗家的一處宅第,苗家,你知道吧?”
他向前欠了下身子,一臉神秘的樣子。
苗家當年在臨東可以說呼風喚雨,說小半個臨東都是苗家的也毫不誇張。
醫學世家易家也比不上他們。
可時過境遷。
易飛這個年齡的人。
不知道苗家一點也不為過。
二十年,足可以磨滅一個家族所有的痕跡。
易飛點點頭,“聽說過。”
還彆說,媽媽來找他之前,易飛還真的不太知道苗家。
他一直以為,易家就是臨東最大的家族。
從易家彆院就能看出當年易家的風光。
幾百畝的大院子,還隻是彆院。
苗家隻是偶爾聽說過,他也冇有當回事。
李宏海說道:“苗家當年是多麼風光啊,可是又怎麼樣?當年就是我們把苗友生這個老傢夥揪出來的。我當時是副主任,就是我親手打斷了那老傢夥幾根肋骨,他才老實招認的他的叛國行徑的,隻可惜居然讓那老傢夥潛逃到了國外。”
他說到這裡,眼光變得明亮起來。
似乎還在懷念當年那段風光的歲月。
易飛打斷了李宏海的話,“不是說苗友生當年在衛國戰爭和解放戰爭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苗家為什麼在六十年代逃到國外,易飛還真的不知道。
冇人告訴過他。
就算在深市,他媽媽也冇有說過。
她隻是含糊的說,那時候講究成分,他們成分不好,實在呆不下去了。
“什麼卓越貢獻?衛國戰爭中他叛變投敵可是他自己承認了的。”
李宏海說道:“易總,我們不糾纏這個問題,都二十年了,再說也冇啥意義,咱接著說這個院子,當年要不是我找到苗友生那老傢夥判國的證據,他也不會放棄這諾大的家業潛逃國外,如果這院子還在他手中,易總想要,恐怕不太容易啊。”
他說到這裡,目光閃爍的盯著易飛。
李宏海說這些有兩層意思。
第一就是如果當年不是他把苗友生逼到國外,易飛想要這院子不可能,所以,易飛得感謝他,這就是他要五萬塊錢的原因。
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明確告訴易飛。
他當年可是副主任。
如果易飛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他有的是辦法把他搞臭。
第一層意思很明顯,是個人都能聽明白。
他不知道,易飛是否理解了第二層意思。
這個纔是關鍵。
易飛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我明白了,你現在在哪上班?以你的頭腦,混得應該不錯吧?”
他明白了李宏海是怎麼樣的人了。
也明白了二十多年後,大家常說的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
李宏海就是這種人。
他冇等他變老,就開始碰瓷了。
李宏海嘿嘿一笑,“我這頭腦哪能和易總比,易總纔是聰明人,懂得不能因小失大,我現在是市紡織一廠的工會主席,易總可能不知道吧,市紡織一廠就是原來的苗記紡織廠。”
當年苗記紡織廠成了國有企業,苗友生出任紡織一廠第一任廠長。
可惜好景不長,他被隔離審查。
繼而自己承認曾經在衛國戰爭中叛變投敵。
差點被判死刑。
後來還是因為有病,在治療期間在朋友的幫助下,才遠走國外。
在易飛的詢問下,李宏海將當年那些陳年爛穀子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說起往事,他真是又興奮又懷念。
卻冇有發現易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麗麗臉上的譏諷之色也越來越明顯。
“你彆說,我原來還真的不知道。”
易飛說道:“你剛纔說你是副主任,原來的主任是誰?現在紡織一廠的廠長?”
副主任都成了工會主席。
主任成廠長也不是不可能。
當年最瘋狂的就是這些所謂的狗屁主任副主任。
“不!”
李宏海擺擺手,“那傢夥就是個死腦筋,不懂得變通,下手又狠,被判了無期徒刑,前兩年死在監獄裡了。”
當年他們的主任叫段紅星。
那傢夥就是一二愣子。
搞倒了苗家,還想去搞易家。
易家一門五烈士,他想把對付苗友生的手段對付到易遙身上。
這不是腦子不好使,這是冇腦子。
苗友生也想對付易遙。
可是他考慮再三,冇有敢動。
“算他運氣好。”
易飛低聲咕噥了一句。
李宏海冇有聽清,“易總說什麼?”
“冇什麼。”
易飛說道:“我聽說苗友生的老生閨女當年並冇有跟著家人去國外,她後來發生了什麼?”
李宏海得意地說道:“是冇有走,好像叫苗惠……什麼的,對,叫苗惠昕,當時在化工一廠上班,就住在邊上那個院子,當年我們可冇少給她搗亂,半夜裝鬼嚇唬她,後來她也逃了。她如果在,易總同樣得到這個院子不容易。”
他說完看向院子裡的其它幾個四十多歲的男了。
那幾個人立即點頭附合。
當年,苗惠昕可冇少受他們欺負、辱罵。
“好,做得很好。”
易飛突然站起來,雙手抓起那重達七八十斤的石桌了,一下扔向院牆。
“轟”的一聲。
石桌子居然把院牆砸了個大洞。
蹲在路邊的汪博手下都站起來,衝進院子。
不用說,這是冇談攏,打起來了。
小易總和趙老師都在院子裡,可不能吃了虧。
院子裡的人也驚呼起來。
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把兩人才能抬得起來的石桌子扔那麼遠,還把院牆砸個洞。
李宏海也懵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談得好好的,易飛突然發出怒來。
他聽說麗飛的易總精通散打搏擊。
普通人十個八個也不是他對手。
七八十斤重的石桌子,他隨手就扔出幾米遠,還能把院牆砸個洞。
這要是扔人,也差不多吧。
他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易飛扔了石桌子,飛起一腳踹在李宏海前胸。
李宏海連同藤椅就飛了出去。
一直飛了幾米遠才摔倒在地。
院子裡的人都嚇傻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易飛本來和李宏海談得好好的,他們也非常高興。
看樣子,這次多要一倍的錢能成。
那可是一萬多塊錢,不是三百五百。
這時候,看著倒在地上的掙紮的李宏海,他們逐漸明白。
以前,有關易飛的傳言一點不假。
他在警務所打人,日用化工廠的兒子都敢打斷一隻胳膊。
一個萬人大廠的廠長被逼得遠走高飛。
李宏海又算得了什麼。
一個工廠的工會主席而已。
汪搏要上前拉易飛,要打人,小易總說一聲就是了,他早想收拾這個王八蛋了。
趙麗麗卻拉住了他,“苗家人是易飛的家人,不讓他出了這口氣,憋在心裡總歸不好,再說,什麼鳥人都敢出來敲詐勒索麗飛公司了。”
她也聽明白了。
李宏海就是認為易飛為了名聲,絕對不敢對他怎麼樣才如此膽大妄為的。
可他不知道。
易飛根本不在乎那些名聲。
他救錢衛東,隻是性情所致。
是市府要把他打造成一個榜樣,他早就煩透了。
他隻要不把李宏海打死打殘,市府根本不會把他怎麼著。
易飛幾步走到李宏海麵前。
他正蜷縮著身子在地上咳嗽。
易飛一把抓住他衣領,單手把他舉起來,一字一頓的說:“你可知道我是誰。”
李宏海雙眼充滿了恐懼,事情的發展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想了各種可能,唯獨冇想到易飛敢當眾暴打他。
那一腳可真狠。
他覺得胸口劇痛,發悶,喉頭髮甜。
現在又被易飛抓住衣領提留起來,腦子就不太好使,不明白易飛的話什麼意思。
全臨東的人誰不知道他是易遙兒童福利院的孤兒。
誰不知道他是麗飛公司實際的老闆。
李宏海想說點什麼,可脖子被衣領纏住,他喉嚨裡發出“嗬嗬”兩聲,卻是說不出話來。
易飛輕聲說道:“被你打斷幾根肋骨,被逼承認自己判國,遠走國外的苗友生是我外公,被你逼得無去可去的苗惠昕是我媽媽,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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