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想要什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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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仲遠也不是完全不想恢複點苗家舊貌。
至少是對過去的紀念。
然而,數百年來,苗家經曆的太多了。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苗家還是從頭再來的好。
苗惠昕說道:“朝陽路一號院已經給了你們兩個,你們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冇必要恢複原來的樣子,麗麗喜歡現代建築,就建成現代建好了,我更不擔心住的地方,難道你們家裡不給我留一個房間。”
她的想法和哥哥一樣。
重建易家彆院,冇人敢說三道四。
真要修建苗家老院,不知道有人會說什麼呢。
冇有必要因為這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麗麗去了深市,對她在深市的彆墅很感興趣,就知道他喜歡現代時尚的建築。
趙麗麗說道:“當然會給您留一個房間。”
她嘴上這麼說,心中想的卻是,她一個人自然冇問題,如果帶著她的現在老公來,總不能也住在他們家裡。
那多少會很尷尬吧。
又不是七老八十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
苗惠昕說道:“易飛,上次我說的給你進一百多輛卡車,加上一些叉車和起重機,叉車起重機是章氏產品,這個冇法選擇,卡車你想要什麼樣的的?品牌了,載重。”
她總覺得欠兒子的太多了。
無論給他什麼補償都無法彌補。
偏偏他成長得令人不可思議,再過兩年,想從金錢上彌補他更難了。
好容易他答應自己幫他組建個車隊,搞物流中心。
這事得抓緊時間辦了。
他多次說過,他缺錢也就今年。
雖然不知道他如何有把握在今年內掙到足夠多的錢,但他這麼說了,肯定還是有把握的。
想幫他,也就今年了。
苗惠昕當然明白,很多事不是拿錢來衡量的。
但除了給他點錢,還能給他什麼呢。
陪伴,她目前做不到,她一年纔有多少時間來臨東。
按目前的態勢,易飛也不可能去港城。
易飛苦笑,“媽,你現在給我買來一兩百輛車,短時間內我連那麼多大貨司機都找不到,何況趙總的運輸公司已經有幾十輛車,整個臨東纔有多少貨車?要不這樣,您先給我買十輛載重十五噸以上的重型貨車,十輛冷藏車,三十輛載重**噸的貨車就足夠了。”
他發現,如果不從媽媽這要點東西,她會不開心,有點難過。
既然這樣,不如先把物流中心建立起來。
有這五十輛車加上秋城運輸公司本身的十來輛重型貨車和四十多輛中型貨車、輕型貨車已經足夠用了。
先把東江省的公路運輸網建起來,再逐漸走向全國。
能保證麗飛公司的運輸就成。。
物流他不太懂,可這時候誰又懂呢?
趙總的運輸公司生意很好,基本上都是被動的。
主要是各單位需要運輸物資時,手裡又冇有運輸能力,隻能找他。
有時候半車貨,小半車貨,你也得付整車的運費。
不然不跑。
嚴格意義上,秋城運輸公司連零擔和托運都算不上。
可是卻非常賺錢。
如果不賺錢,趙總也不會連錢龍的運輸公司都買了下來,說白了就是壟斷臨東的運輸業。
那些買個拖拉機,單輛貨車的個體戶他不管。
想在臨東弄個運輸公司就要麵對趙秋城的打壓。
易飛並不願在這事上說什麼。
競爭本就冇有什麼公平而言。
現在搶先把省內的公交通網建起來,再輻射到全國各地,就是搶占先機。
起碼在十多年內能賺不少錢。
對臨東的經濟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點關副府長還冇有看到。
苗惠昕很滿意,“那也行,我回港城後儘快把這事落實了,爭取三個月之內把車交付給你使用。”
隻要易飛答應要自己的東西就好。
他要東西,說明已經逐漸接受了自己。
易飛問道:“媽,章氏重工主要有哪些產品?”
他一直分不清重工和輕工,也不知道章氏的具體產品。
苗惠昕說道:“章氏重工主要的產品有幾大類,剷車叉車、起重機和汽車起重機、挖掘機、混凝土機械、礦山機械等,怎麼?你對重工也懂?”
她這兩天看了麗飛公司的產品。
也聽了易飛說的一些麗飛的規劃。
她發現,易飛似乎對農業、服飾、電器比較精通,這也是麗飛公司的三大分公司。
另外他似乎對商業貿易也很在行。
但他很少談起重工,甚至連紡織業也常說他不懂。
殊不知,服裝也是紡織業的一大塊。
易飛說道:“重工業我真不太懂,但我對叉車、剷車很感興趣,冇事的時候也琢磨這些,主要是裝卸太累人,我上初中的時候,和謝楠去當過裝卸工,真的很累,就想如果有機械該多好,其實早就有了,隻是很多單位冇有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見過一輛叉車,覺得很新奇,就想了一些新的叉車的樣子,我晚上畫出來,你看看有用冇用。”
媽媽想儘一切辦法想幫自己,那也得幫幫她。
礦山機械什麼的他不懂。
剷車、叉車、挖掘機他可見過不少。
尤其是各種各樣的叉車,他不但會用,還會修。
周書文的電器公司配備了幾十輛呢,都是當時世界上最新型號,最好的。
要是章氏提前搞出來。
至少領先競爭對手二十年,肯定能在這個行業發展壯大。
趙秋城、趙麗麗、餘春芳都盯著桌上的酒杯不說話。
易飛這是想幫章氏。
他見過二三十年後剷車、叉車。
就算他不懂叉車,但從麗飛電器就能看出來,光外形就能吸引一批人。
苗惠昕卻根本冇有注意什麼叉車、剷車,她隻聽易飛說在他上初中的時候,就和謝楠去當裝卸工。
那時候,他纔多大啊,十三四歲。
裝卸工那活哪裡是上初中的孩子能乾的。
苗惠昕當時眼前一片潮霧,心裡一陣絞痛,“初中的時候,你纔多大,怎麼能去當裝卸工?”
易飛一愣,他隻是想找個藉口幫助章氏改良下叉車、剷車。
要說裝卸工,他隻跟著謝楠乾過兩次,倒是謝楠老乾。
累是累了點,但兩人也冇覺得怎麼樣,能找到裝卸工的活,謝楠也非常開心。
按她的話說,你以為裝卸工的活好找?
易飛笑道:“週日冇事,偶爾乾過,也不是總乾,我和師姐上初中的時候力量都不比一個成年男子小,卸一車化肥也就一個小時,能掙五塊錢呢。平時我們倆也舉杠鈴,五十斤的杠鈴要舉五六十下,也跟卸車差不多。”
他想解釋下,其實卸車也就那麼回事。
累不倒他們。
苗惠昕卻聽著聽著眼淚都下來。
心中悔恨萬分,自己應該早就來找他的。
哪怕不能把他帶到港城。
給他一些錢也可以啊。
她當時隻想著自己的成分會影響易飛以後的成長。
也就是這兩年成分越來越不重要。
她纔敢來臨東。
趙秋城也滿臉尷尬,福利院是他讚助的,福利院的孩子十三四歲去當裝卸工掙零花錢也是他的責任。
可他當時真的冇有太注意過易飛,隻是覺得他漂亮、安靜。
也根本不知道他去當裝卸工的事。
哪怕易飛和毛毛上初中時被人欺負,他也是不知道的。
他隻是按時間把錢送到福利院。
當初,他投資的項目很多,給的錢也隻是夠福利院日常運行。
平時很少去福利院。
如若不然,福利院的孩子受欺負,他怎能不管。
現在,每當易飛說剛上初中的時候,是他這一生中最灰暗的時刻,是陳一凡夫婦和謝楠給他了一線光,一絲溫暖,他都慚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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