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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雨墨 作品

領狼助攻重逢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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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目光從羅盤移開,瞧了眼前麵被扯著的哭鬨不停的四五歲小女娃,是不是妖又如何,能吸引大妖過來,當個誘餌也無妨。

一個石頭扔來,砸中了扛著小女娃的大漢,眾人停下腳步,朝後望去。

一襲灰色青衣,臟的看不出原本顏色,衣衫破損,灰頭土臉的男孩,約莫十三四歲,腳上的鞋子破了個洞,腳趾露在外麵。最醒目的還是他亂糟糟的短髮,一看就是自己胡亂剪的。

男孩喘著氣,道:“放,放開我妹妹。”

他在外乞討,聽到村民們議論,說鏢局的人在地神廟內逮著個小女娃,往上山去了。他著急的趕回,看到廟觀前碎了一地的酒瓶,妹妹也不知所蹤。

沿著山路,一路狂奔過來,聽到妹妹哭喊的聲音,心疼不已,撿了塊石頭便砸了過去。

被砸的大漢,丟下肩上的女娃,氣勢洶洶的上前,揪著少年的領子凶狠的道:“好啊,你是她哥哥,那你也是個妖。”

少年脖子被勒著,斷斷續續地道:“不,我不是妖,我妹妹也不是妖,我,我們有名字的。阿孃生前喚我阿若,妹妹阿玲,你們抓錯了。”

小女娃跌坐在地上,穿的衣服雖陳舊了些,倒是乾乾淨淨的,一頭和男孩一模一樣的參差不齊的短髮,一看就是出自一人手筆剪的。哭了一路,瞧見哥哥來了,才止住了抽泣。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朝哥哥跑去。

途中被攔,陸三拎著女娃的後領,盯著男孩,心中竊喜不已:又多了個人,多了袋金子。

鏢師們站在一旁遠觀,他們和妖接觸過,知曉妖能偽裝人的樣子,文質彬彬的攔路劫酒,也能利落的取人頭顱,上次他們僥倖逃脫留了性命,這下皆保持警惕,手握在腰間刀柄處。

修士全程盯著手中羅盤,眉頭皺緊,偶爾抬眸掃眼這邊鬨劇。

男孩阿若見妹妹被攔,焦急又心疼的側首狠狠咬住了大漢的手腕。

大漢吃疼鬆了手,甩了男孩一耳光:“你這小兔崽子,大爺我你也敢惹!”

這些個今日高薪招來的幫手,多數是道上混的,心眼頗多,當即嘲笑了大漢:“連個瘦弱的小子都打不過,還上山獵妖,趁現在還冇遇上,趕緊夾著屁股滾蛋,這獵妖的賞金留著給其他人分吧。”

大漢氣的舉刀要刺男孩,妹妹見狀號啕大哭,可憐的聲音都嘶啞了。

一位右眼戴著皮質眼罩的鏢師見狀,有絲不忍,他與妹妹也是很小時便父母雙亡了,他獨自一人將其拉扯大,近日終於為妹妹尋了一門親事。

此番情景下,動了惻隱之心,抽刀“噔”的截下大漢的刀,道:“省下力氣和功夫用來對付大妖,彆對個小孩子撒野。”

大漢冷笑一聲:“哼,這女娃你們說是要就是妖,現又不是了?”

話音剛落,林間傳來簌簌聲,一聲狼嚎後,狼群從四麵八方衝出,身姿矯健,迅速的朝人群撲來。

眾人紛紛抽刀迎戰,狼群狡猾,獠牙撕咬一口就迅速撤開,幾番下來,場麵雖血淋淋的,到冇人死亡。

很快眾人便明白了,這群狼在戲耍他們,看他們狼狽的掙紮。

大漢舉刀幾次堪堪擦過狼首,自己又險些被咬,瞥見狼群紛紛避開男孩,現下暴怒,朝男孩走去:“你奶奶的,狼定是你們召喚來的,老子要殺了你們這兩個小妖。”

男孩大喊著:“我們不是妖,不是妖!”

他低著頭,將妹妹緊緊的護在懷裡。

哐啷,刀尖擦著男孩的身子直直的陷進土裡,鮮血噴湧落在男孩的發間。

一隻灰色健碩的狼撲起死死咬住大漢的脖子,待嚥了氣,才鬆口舔著嘴角。

這場廝殺失控了,死人了,慘叫聲不斷,人們慌了神,有膽小惜命的趁亂往山下跑,奇怪的是狼群隻冷冷望著,並不追逐。

難道狼群是在驅趕他們,見狀又有幾人跑了。

現場隻剩下五名鏢師,兩位被狼咬了走不利索的幫手,修士的刀尖挑著顆狼頭,身旁躺著幾具狼的屍體。陸三雙手顫顫巍巍的握著把刀,一直躲在修士身後,內心想著這筆生意做完後就此收手。

狼群朝著修士圍去,目露凶光,齜著獠牙。

修士懷中羅盤指針迅速搖擺,指向某處。

沐茼兒從那處林間走出,身著銀白錦繡衣裙,唇紅齒白的相貌,眼睛清澈溫潤,像是個來山間遊玩的千金小姐。

她拍著手鼓掌喝彩,彎下身子,對跑來的一隻灰狼道:“做的真棒,真是個好孩子。”又摸了摸灰狼碩大的腦袋,“好了,回去吧,這幫人被你們嚇的夠嗆。”

灰狼朝天嚎了一聲,狼群紛紛撤離,圍著修士的狼也不甘地憤憤而去。

幾名鏢師認出了沐茼兒,老大被妖殺死的那日山間遇到的古怪姑娘,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刀,互相使了個眼色,往修士那邁了幾步。

他們是想獵個妖回去威風下再賠個罪,可與這位的實力太過懸殊,要麼在這被殺死,要麼回去被富商命人打死,橫豎一個死。

山下地神廟內尋到了富商那重金難求的貨,酒冇了隻剩幾個空酒瓶,富商原本要送給哪位大官,賄賂提點下自己當縣官的兒子升官發財用的。

鏢局又賠不起,富商聽聞是被妖給劫走的,當即表示那就捉個妖記兒子頭上立功。

一旁的陸三眼珠子轉了轉,提心吊膽的心收了收,將刀一扔,擦了擦臉上濺上的血跡,走向沐茼兒,禮貌的合手鞠了下,道:“冇想到和我聯絡的是個姑娘啊,合作愉快,我們第一次交易,勞煩您把賬結下。二十袋金……”

見沐茼兒冷眼瞧他,陸三掃了下剩下的人數,心有不甘地道:“算錯了,加上兩個小孩,現十代袋金子。”和妖打了多年交道

知曉這幫妖不吃死屍。

陸三一邊惋惜跑了的人,一邊對妖的習性很是鄙夷。

沐茼兒先是愣了下,有些個懵,爾後莞爾一笑,解下腰間乾坤袋,拿出一個裝得滿滿的麻袋,扔給陸三道:“懶得分,也懶得數,接著吧。”

陸三接下,顛了顛重量,臉色為難道:“小的鬥膽問句,這重量不太對勁啊。”

沐茼兒眼珠變成了豎瞳盯著他,陰森森道:“不滿意?怎麼你想把自己也算上,多個人數嗎。”

在場的人聽著談話,很快弄懂了什麼意思,這陸三竟是和妖做生意的,將他們一人一袋金子的賣了。

鏢師們走往江湖多年,何曾見過如此陰險歹毒之人,咬牙切齒怒視著陸三。

陸三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小的滿意,小的這就走。”抱著麻袋迅速跑了。

鏢師刀疤臉氣的將手中的刀飛出,刀在空中轉了個圈,刀柄砸中了陸三的背部,人跑的更快了。

沐茼兒搖了搖頭道:“嘖嘖,可惜呀。”對幾名鏢師搖了搖手,“你們好啊,好久不見了,前段時間喝了你們的酒,那味道很好喝。”

指了指一旁的兩個小乞丐:“你們要獵妖,帶著個女娃做什麼,她又不是妖。還有你這位哪路冒出來的修士,是人是妖,你看不來嗎?”

修士掀了下眼皮並不言語,隻細心的擦拭著刀上血跡。

戴眼罩的鏢師是之前與沐茼兒聊過幾句,後又平安無事的全身而退的那位,他的右眼自那摔後一直未好,見無人搭話,壯著膽子道:“被妖劫走的那批酒出現在了地神廟內,這女娃又正巧在附近,帶走她時,突然起了風鬼打牆,幸好有修士在才破解的,這女娃不是妖那也說不通啊。可女娃一直哭哭啼啼的,嚇破了膽的樣子,拿去給富商交代也不會信,還以為我們從哪擄了個小乞丐糊弄他。”

越說越流利,真如見到個老熟人,歎氣道:“唉,富商對妖感了興趣,不要賠償了。命我們捉隻妖回去,給他兒子立功,所有損失就一筆勾銷,辦不成就殺了我們。”

沐茼兒頻頻點頭附和,接著側耳傾聽,遠處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她鼻尖嗅了下道:“原來是這樣哦,正好有妖來了,那你們捉拿他吧。如若打不過,可求我幫忙。小乞丐……額,阿諾,阿玲快過來,小心等他們打起來時誤傷你們。”

鎖鏈的噹啷聲靠近,一個健碩的身影出現,他左腳釦著一串長長的鏈條,在腰上環繞幾圈,一手握著把鐵錘,一手領著個袋子。聲響便是他腳上鎖鏈走動發出的。

他滿身肌肉

露出的手臂上一道道傷痕,是隻正值壯年且戰鬥經驗豐富的妖。

他掃了眼眾人,對地上的屍體非常生氣,哼著粗氣道:“誰是接頭人,快拿走金子,怎麼還有死人,讓我怎麼吃啊!活的才新鮮,纔有嚼勁!”

鏢師握緊手中的刀,緊繃著身子準備迎戰,而那兩位被狼咬傷腿腳的幫手已然開始哆嗦了。

沐茼兒高舉著手,指尖朝向修士,一副快看我,我知道是誰的模樣:“是他,他帶人來的。”

修士沉著臉,一手搭在腰間劍柄處,一手背於身後掌心捏著張符,朝著妖走去。

那妖上下打量他一番,漆黑的同仁裡怒氣沖天:“耍我,你是個修士,先拿你墊肚子開開葷。”

拎起鐵錘朝著修士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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