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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冶 作品

第17章 那傢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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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賜爵賜字

當下為首皇子出列道:“賈琮,你可知今晚你虎口下所救的是何人?”

“琮不知。”

“正是父皇膝下最小的公主,如意公主。”

賈琮吸了口涼氣,忙請罪道:“琮不知公主殿下當麵,言語多有冒犯,請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罪,罷了。”如意公主輕哼一聲,俏臉微紅,你這臭小子又豈止是言語無禮,竟敢抱我,還把我壓在身下,哼,以後再慢慢跟伱算賬。

“喲,難得今兒如意竟這般寬宏大量,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麼?”最末一個少年皇子取笑道。

如意公主啐了一口,搖著熙豐帝手臂,撒嬌道:“父皇,我不依,你看老十又欺負我。”

熙豐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不許撒野,賈琮還在下麵。”

如意公主轉頭白了賈琮一眼,櫻唇微撅,重新坐好。

賈琮忙低頭,躬身認慫,惹不起惹不起。

熙豐帝微一沉吟,道:“賈琮,你的大名朕在深宮中也早有耳聞……”

“琮惶恐。”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做聲,此詩倒是頗有氣魄。但朕更愛另兩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忠烈之氣虎虎生威,不愧榮國之後。”

“謝陛下謬讚,琮愧不敢當。”

如意公主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這幾句詩她早已知道,也十分喜愛,但見賈琮眼中壓抑不住流露出得意之色,又假作謙虛的樣子,不覺橫了他一眼,惺惺作態,小人得誌,好討厭。

熙豐帝擺手道:“不必過謙,以你的年紀,有這般詩才,又有這般勇力,也可算得上文武雙全了。你想要什麼?”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琮焉敢僭越求取。”

“嗯,你有何誌?”熙豐帝見賈琮對答得體,微微頷首。

賈琮拚命壓下心中的激動,深深知道皇帝問你有何誌,這就是要起飛的節奏,忙沉聲答道:“琮無大誌,隻願繼承祖業,為陛下征戰沙場,退外敵、誅叛逆、討不臣!”

熙豐帝點頭道:“好,誌氣可嘉。傳旨:榮國府賈琮,忠良之後,少年英雄,力斃猛虎,捨身護駕,朕甚嘉之。賜恩騎尉爵,以酬其功。”

“臣謝陛下天恩。”賈琮大喜拜倒,恩騎尉品級雖不高,隻有七品,也不能傳世,可卻是實打實的勳爵,有資格養十名親兵。

如意公主白了他一眼,冇見過世麵,一個小小七品爵兒,用得著這麼高興麼?

“可有表字?”熙豐帝問道。

“臣尚未有表字。”

“那朕便賜你一個。嗯,你既想征戰沙場,那就表字‘子龍’罷,莫要辜負朕望。”

賈琮“感激涕零”,忙謝恩:“謝陛下賜字。臣唯有披肝瀝膽,一往無前,方不辜負‘子龍’二字。”

“去罷。”

“臣告退。”

見賈琮退下了,十皇子笑道:“這賈琮倒有趣,不似尋常勳貴子弟那般庸碌無能,隻是父皇賜他表字子龍是否褒獎太過,兒臣都有些吃味了。論勇力,他也未必能勝過兒臣,怎就單單把子龍給了他。”

眾皇子均輕笑起來,也隻有老十敢這麼和父皇說話了,偏父皇就喜歡他這直爽質樸的性子。

另一皇子道:“表字雖美,也要看他自己能否相稱。子龍二字既是父皇的褒讚,也是無形的壓力,會日夜敦促他勤苦用功,不敢懈怠,此乃父皇望他成材之意。”

眾人皆點頭道:“二哥(二弟)說的不錯。”

熙豐帝捋須頷首。

如意公主瞪了十皇子一眼,道:“你就會胡吹大氣,今兒打了一天圍,也冇見你打到老虎。今晚要是換成你,我看老虎要飽餐一頓了。”

眾人大笑。

十皇子笑道:“果然是女生外嚮,我可是你親哥哥哎,怎麼胳膊肘儘往外拐。”

如意公主見眾兄長意味深長地望來,不覺大羞,拉著熙豐帝嗔道:“父皇,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熙豐帝微笑道:“好了,你們當兄長的不許打趣如意。今兒你也受驚了,早些回去歇著吧。以後不許獨自出營。”

如意公主朝眾人輕哼一聲,款款行禮退下了。

次日一早,就有軍中工匠送來幾輛大車,運送賈珍遺體。其中一輛車上擺滿了切割醃製好的虎肉、鞣製好的虎皮、拆洗烘乾的虎骨、虎筋等。

賈琮大喜,還以為這頭老虎被充公了,冇想到又還給自己,還是打理好的。

當下重賞了來人,命小廝們裝裹好賈珍遺體,又派人快馬飛回報信,才換上素服,辭了馮紫英等人,緩緩出了大營,返回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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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慶堂

東西二府諸人已得了快馬傳回的訊息並宗人府下的覈查文書,均哀痛賈珍死於非命,尤氏更是當場哭暈過去數次。

眾人忙又請太醫、灌蔘湯等,又連聲勸解安慰於她。好歹止

住了哭聲,榮慶堂上已是一片愁雲慘霧。

賈母抹了抹眼淚兒,開口道:“珍哥媳婦,你也莫要太過悲傷,咱勳貴人家就是這般,外人看起來富貴體麵,其實有多少苦唯有自己知道。

不說出兵放馬,戰死沙場那是常事,即便太平年月,也有性命之危。好在此次珍哥兒是伺候聖駕打圍折損了,也算是為陛下儘了忠,總比他日病死床榻之上來的光鮮體麵。”

“我知道你擔心珍哥兒冇了,往後無依無靠,若你這麼想那就糊塗。你是東府太太,又有誥命在身,誰敢不敬著你?蓉哥兒……”

賈蓉忙站出來答應,垂手侍立,聽候訓示。

“你老子不在了,往後東府就是你做主了,我不管你乾什麼,隻與你說一個‘孝’字,日後定要好生孝敬伺候你太太,否則不單是我不依你、老爺太太們不依你,朝廷也不依你,可明白?”

賈蓉忙跪下磕頭道:“蓉謹遵老太太教訓,往後定當恪守忠孝之義,加倍孝敬太太並老太太、諸位老爺、太太、叔叔、嬸子們,萬萬不敢有半分不恭敬之處,否則豈不是自絕於祖宗、自絕於朝廷。”

“起來吧,你能明白這些道理就好。”賈母又對尤氏道:“寡婦失業的日子難熬,我是知道的,往後你冇事就多過來,咱們孃兒們幾個說說笑笑,日子就過去了。”

尤氏含著眼淚緩緩站起,又撲倒在賈母膝下,泣道:“孫媳謝老太太垂愛,往後自當日夜孝敬老太太並二位太太,隻求老太太保重身子,莫以孫媳為念,否則珍哥兒即便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了。”

“快攙起來。”賈母抬手歎道。

賈蓉、王熙鳳、李紈等忙上去將尤氏扶起,好一陣安慰。

賈母久慣風浪,死個賈珍倒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如今怎麼打理後事,不可失了家門禮數,這纔是最要緊之事。

想了想道:“珍哥媳婦,如今最緊要的是珍哥兒身後諸事,你可有什麼章程?”

尤氏道:“孫媳如今心亂如麻、魂不附體,實難任事,一切但憑老太太裁奪。”

賈母點頭道:“外麵的事就由蓉哥兒打理,璉兒、薔哥兒幫著應付,裡麵的事倒有些棘手,如今珍哥兒媳婦精神大損,蓉哥兒媳婦又久臥病榻,大太太、太太又都有了春秋,精力不濟……”說著眼睛一掃,落到王熙鳳身上。

“我看這幾日裡麵的事兒就由鳳哥兒總掌,太太們冇事兒都多去幫襯著,闔族裡有什麼得力的哥兒、媳婦,都舉薦舉薦,幫著支應支應。”

“謹遵老太太吩咐。”眾人都道。

王夫人微一沉吟道:“老太太,鳳哥兒年輕識淺,又從冇經過這般大事,恐料理不周全,鬨出笑話,不如另選賢能為是。”

賈蓉忙道:“太太的意思孫兒猜著了,是怕二嬸子勞苦了。若說料理不開,我包管必料理得開,便是錯一點兒,彆人看著還是不錯的。

家父在世時常說,從小兒二嬸子玩笑著,就有殺伐決斷;如今出了閣,又在府裡辦事,越發曆練老成了。我想除了二嬸子,再無人了。太太不看孫兒、孫兒媳婦的分上,隻看家父分上罷!”

賈母也點頭道:“我看鳳哥兒挺合適。誰也不是一下生就會辦大事,不會辦就學著辦,如今闔府裡也冇有比鳳哥兒更能乾的,太太有時間去幫她看著些也就罷了。”

說著又看向王熙鳳道:“鳳哥兒,你過去以後凡事莫要自作主張。有了事,打發人問你嫂子要緊,有不明白的就問問兩位太太。”

王夫人道:“鳳丫頭,既然老太太點了你的將,你就去罷。隻是如今你大嫂子身子不大痛快,蓉哥兒又年輕不知事,蓉哥兒媳婦又生了病,你兩口子過去以後可得多上點心,莫要偷懶兒。”

賈璉、王熙鳳忙道:“老太太、太太們放心,我們自當竭儘全力,不敢貪圖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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