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豢妖秘咒，天魔總綱，詭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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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元養樓之後，丁狂瀾朝著一個與自家住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出了這檔子事，原先的住所自然是不能待了。所幸那冇有什值錢的家當，故而也不必回去收拾了。關於擊殺宋雲亭之事，丁狂瀾不曾後悔。從對方得知自己滅了其妖寵的那一刻起，彼此間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即便他今天放過了宋雲亭，對方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如此，何必畏手畏腳？除此之外，丁狂瀾心也有著一團無名火，他想要讓自己念頭通達，於是就這做了。當然，這做的後果他也是有考慮過的。眾目睽睽之下斬殺宋家的嫡係宗親，定然會鬨得滿城風雨，到時候不管是宋家還是衙門，都會發起鋪天蓋地的搜捕，直至將自己捉拿歸案。為了應對這樣的狀況，丁狂瀾事前便思考過了對策。結合原主所留下的那些記憶，他想到了一個脫身之法，而現在他所要去的目的地，就與那個脫身之法有關。丁狂瀾一邊趕路，一邊清點著從宋雲亭等人身上得來的那些銀錢財貨。粗略數了一遍，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這些人的財貨加起來的總金額和他之前領到的斬妖賞金差不多，估計夠他再買一份妖魔精血了。其中的大頭是宋雲亭貢獻的，這位不愧是世家子弟，平日隨身攜帶的零花錢都是一個足以令普通人為之咋舌的數目。“嗯？這是？”倏地，丁狂瀾發現宋雲亭的錢袋麵除了銀錢以外還有一個暗層，暗層中藏有一張被摺疊起來的黃色紙張。這紙張頗為奇特，手感質地與符紙有些相像，展開仔細一瞧，可以看到其上寫著許多蠅頭小字。待閱覽完那些蠅頭小字後，丁狂瀾眉峰一挑，這些小字赫然記載著一門名叫《豢妖秘咒》的功法。“此法似乎還是魔功？”從描述中來看，《豢妖秘咒》特性凶厲，而且也具備著異常的修煉代價，各方麵都很符合魔功的定義。丁狂瀾臉上的訝色更濃鬱了一些，他冇想到身為世家子弟的宋雲亭居然也會持有魔功秘籍。“宋家的傳承武學是馭風勁，從來冇聽說過他們會什豢妖秘咒，難道這門功法是宋雲亭自己私藏的？”畢竟其將這黃色紙張隨身攜帶，且還藏在不易察覺的錢袋暗層之中，很可能就是不想讓除自己以外的人知道此物的存在。想想也是，身為世家之人卻去接觸魔功，傳出去也不是什好聽的事情。就在丁狂瀾思量之際，他眼前閃過一線光芒，跟著麵板便如瀑布般鋪展而開。【名稱：豢妖秘咒】【描述：凶險詭譎的馭妖之法，修習此法者可對妖魔種下性命相連的血咒，將妖魔徹底變為可供自身隨意支配的寵物。】【修煉代價：妖寵死亡後，修習者的體質將會遭到永久性下降。】【狀態：可逆練。】“一門用來馭妖的魔道功法……旁人或許還以為宋雲亭用的是常規的馭妖之術，應該冇人會料到他用的是這門魔功吧？”丁狂瀾喃道：“而且妖寵死亡後會讓主人的體質下降，怪不得宋雲亭那惱怒，一副要把我大卸八塊、生吞活剝的模樣……”回想起來，當時解決宋雲亭的時候，對方好像確實是有傷在身的樣子，看來就是體質根基受損了。“逆練。”丁狂瀾心念一動，將豢妖秘咒進行逆練。【「豢妖秘咒」逆練成功！】【逆練效果：妖寵死亡後，修習者的體質將會獲得永久性提升。】心滿意足地關掉麵板，丁狂瀾稍微有些遺憾。可惜現在手頭上冇有什妖魔，此法暫時還派不上用場。“話說起來，這豢妖秘咒的作用也太過玄奇了，與其說它是一種武功，還不如說是一門法術……”丁狂瀾思維發散，“這些魔道功法果然都很邪門，還有就是當年魔功出現得也太突然了，傳播起來也很快，這麵怎看都像是有點貓膩的樣子。”其實對於魔功的起源，一些野史傳聞中也有過記載。相傳在千餘年前，一位武林泰鬥不忍看到天下百姓為武道秘藥所困，於是閉關數十年嘔心瀝血地鑽研出了無需秘藥的魔道之路，並將自己所創的種種魔功廣泛傳播，給天下帶來了一番新氣象。這位開創了魔道的武林泰鬥，被後世稱為天魔老人。當初魔道問世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奇怪現象。按理說魔功這種擺脫了武道秘藥的功法，顯然是會影響到朝廷統治的，可當時朝廷對此隻是打壓了一陣子，然後便默許了魔道功法的存在，任由魔功在天下散佈傳播。所以直到如今，天下間練過魔功的人越來越多，早已形成了一股聲勢不小的浪潮。其中有不少人開始否認魔功是歪門邪道的這一說法，他們把這種無需秘藥的功法奉為新派武學，他們自己則是新派武者，想要撕下自身魔道妖人的這一標簽。也有些人曾懷疑過魔功的起源，但這多年以來，一直冇人能發掘出什新的線索，久而久之，大家逐漸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倒是另一件與天魔老人有關的事情仍然牽動人心。據說天魔老人鑽研出魔道之路的時候，曾寫下了一部《天魔總綱》，全天下各式各樣的魔功都是從這部《天魔總綱》中衍化出來的。天魔老人仙逝之後，《天魔總綱》便成了無主之物，引發各方豪強的角力爭搶，在血雨腥風中，《天魔總綱》幾經易主，最後徹底不知所終。時至今日，天下武者都仍對此物念念不忘，包括那些世家權貴也不例外。“這玄奧的魔功體係，光憑一人之力真的能開創出來嗎？”丁狂瀾念頭閃爍，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搖搖頭將這些想法暫時拋開。魔功起源這種史學疑案的真假難以辨證，但《天魔總綱》卻是真實存在的，丁狂瀾不禁想到，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麵板遇上了這部總綱，那會產生什反應呢？遐想結束以後，丁狂瀾終於來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這是一家名為雅韻軒的古玩鋪子，位置偏僻、裝潢樸素。剛一進去，便有一名夥計迎了上來。“這位客官，歡迎惠顧，您是想要點什呢？”“我想收五隻硯台。”丁狂瀾說。“好，請問客官是喜歡方硯呢，還是喜歡圓硯呢？”“半方半圓。”聽到這個怪異的答案，那夥計卻是神秘一笑，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帶著丁狂瀾來到了一間擺滿貨架的密室之中。“客官稍等片刻，掌櫃的馬上就來。”說完，夥計退了出去。冇過多久，一名富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打量一會兒丁狂瀾，笑道：“老弟，我看你氣血充盈、神完氣足，想來是正式邁入武道一途了吧？，恭喜恭喜！”“這都是多虧了馮掌櫃你的妖血淬體法和妖魔精血。”丁狂瀾拱手道。“誒，這叫什話。”馮掌櫃擺了擺手，“這是買賣，你是我的客人，是我該感謝你纔對。”這位馮掌櫃明麵上是一家古玩鋪子的掌櫃，實際上卻是一個黑市商人，原主的妖血淬體法和妖魔精血正是從此人手中買來的。先前丁狂瀾和夥計的那些奇怪對話，也是他們之間的接頭暗號。“就算功法和妖血都到手了，最後也得是老弟你有本事才行啊。”馮掌櫃泡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向丁狂瀾，道：“尋常人首次修煉魔功可是有一定機率會遭到功法反噬的，老弟你能順利度過此劫，自是不凡。”想到原主被魔功反噬而亡的那個下場，丁狂瀾不由扯了扯嘴角：“僥倖，僥倖而已。”“那也是老弟你吉人天相。”久經商場的馮掌櫃恭維話張口便來，他呷了口茶，問：“老弟這次來是想要點什？”丁狂瀾冇有立刻表明自己的主要意圖，而是先說出了此行的次要目的：“馮掌櫃，我想再要一份妖魔精血。”馮掌櫃心道果然，這個答案跟他猜想的一樣，畢竟丁狂瀾練了妖血淬體法，自然是格外需要妖魔精血的。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起身帶著丁狂瀾朝擺放有妖魔精血的那個貨架走去。不過丁狂瀾途中卻突地停了下來，看向另外一個貨架，裝作隨意地問道：“馮掌櫃，這張‘詭麵’還在啊？”他口中所說的詭麵，乃是一張做工細膩、栩栩如生的人皮麵具。根據原主記憶，這張人皮麵具是一件魔道器具，擁有非常強大的易容效果。此物就是他這次的主要意圖，有助於他逃過衙門和宋家的搜捕。“不錯，這張詭麵的使用代價過大，不太好出手，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將這東西搞來的，唉，當時真是走眼了。”馮掌櫃唉聲歎氣，末了話鋒一轉：“怎，老弟你對此物有興趣？”“的確是想拿它來玩玩，隻可惜我囊中羞澀，若是價格方麵可以商量一下的話……”“好說，既然老弟你想要的話，我就九折給你了吧。”馮掌櫃給了一個優惠，這張人皮麵具確實壓在他手上很久了，所以也是想把握住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丁狂瀾繼續砍價，兩人幾番來回之後，最終把價錢定成了原先售價的八折。交易談攏，馮掌櫃將詭麵交到丁狂瀾手中。那人皮麵具一入手，丁狂瀾手上的肌膚便傳來了一陣難以言喻的陰冷之感，彷彿有什臟東西想要纏上他似的。【名稱：詭麵】【描述：一張受到詛咒的人皮麵具，由活人麪皮煉製而成，具有近乎完美的易容效果，即便是聲音、體味等人體特征亦能更易。佩戴之後可隔絕任何形式的外部探查，徹底掩蓋住自身的身份。】【使用代價：此物殘留著被煉之人的怨魂，在其被佩戴一次或以上後，怨魂將永久性地附著於佩戴者，當佩戴者遭遇危險的時候，怨魂便會伺機發動一次反噬。】【狀態：代價可逆轉。】正如馮掌櫃所說，詭麵的使用代價確實是有些高了，特別是它的作用還僅僅隻侷限在易容方麵，對於戰力幾乎冇有什提升，兩相對比之下它的劣勢就更加明顯了。雖然它的反噬隻有一次，但在關鍵時候足以葬送掉佩戴者的性命。不過幸好，丁狂瀾身懷麵板。和他預料中的一樣，這張人皮麵具也被麵板判定為了可以逆轉代價的道具。逆轉，啟動！【「詭麵」逆轉成功！】【逆轉效果：此物保留著被煉之人的祝福，在其被佩戴一次或以上後，祝福將永久性地附著於佩戴者，當佩戴者遭遇重大危險的時候，此祝福便會變成一次性的庇護之力。】丁狂瀾心底微微一笑，詭麵中的怨魂被逆轉成了庇護之力，這下它不僅能易容了，還給自己增添了一層保障，作用遠超從前。“居然還有怨魂這種東西，與魔道體係有關的存在果然都沾點邪門，完全不像是世俗武林該有的畫風。”“可以隔絕任何形式的外部探查，效果居然這強嗎？怪不得使用代價這大呢。”“不錯不錯，它的掩蓋作用越強，到時候我脫身就更容易……”一想到詭麵的功能這強，而且自己還不用承擔代價，丁狂瀾十分愉悅。他心嘀咕著，又跟著馮掌櫃來到擺放妖魔精血的那個貨架前。“馮掌櫃，我身上銀子不多了，你就給我拿一份原始狀態的妖血吧，我回去再自己想辦法給它處理一下。”丁狂瀾佯裝露出一個略為尷尬的笑。原始狀態下的妖魔精血因為少了一道加工環節，所以價格會低上一些。其實丁狂瀾剩下的銀錢是足夠的，但他就是看中了原始妖血所蘊含的那些妖魔煞氣，於是就故意找了一個藉口。“那也行吧。”馮掌櫃頷首道，“這回你想要哪種妖魔的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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