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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聞人 作品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仙人掌裡麵的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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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包打洋人

辛亥年間,辮子國變成了民國,整箇中國都變了,唯獨關東冇變。遼東鬼子國盤踞,遼西張大帥當家,過了鬆花江往北老毛子橫行。

寬城子至龍灣鎮再到野兔崗鎮、三姓城柳條邊外成了三國大交兵的拉鋸地帶。

毛子國人早就夢想在中國大關東建立他們的“黃俄羅斯”,鬼子國人也夢想在滿蒙建立他們的新帝國,叫囂開到黑龍江去,很多狂熱分子還建立了什麼“黑龍會”。俄日兩國,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對準了活躍在東北大地上的土匪。五年前鬼子國在旅順打敗了毛子國,一年前鬼子國吞併了棒子國,一下子變得牛氣沖天咄咄逼人!

彆看毛子國被打得旗倒兵散,可也絕不像當年辮子國那麼窩囊。有個叫馬德裡道夫的大校就說:“沙俄在他國土地上作戰,情報蒐集是個大問題,為了有利於軍隊作戰,必須組成由俄軍領導的當地人組成的彆動隊。”

從他開始,毛子國便在東北招募土匪武裝。凡是應募的土匪都在肩膀或手臂繫上白毛巾,後來乾脆佩戴上俄國的雙頭鷹袖標。老百姓私底下將他們稱為“花膀子隊”。

大名鼎鼎的狗肉將軍張宗昌、遼西巨匪金壽山都曾在花膀子隊乾過。

在遼吉交界地帶最大的一股花膀子隊統領叫馬達理多夫,協領謝苗諾維奇外號卸磨驢。

他把被雨淋頭拋在腦後的什麼狗屁齊玉春,郭布羅龍泰都拉攏起來,竟然建成一支七百多人的花膀子隊!

花膀子隊不斷南竄,鬼子國當然不乾了!

小鬼子雖然兵少人小,但動心眼兒勝過老毛子十倍!日俄戰爭後軍人很多都複員回國忙著造人去了,但在關東大地還有數不清的黑龍會、軍刀翼、株式會社等。

老毛子冇動靜,他們還想竄到黑龍江流域占有一席之地呢。花膀子隊已經逼近南滿鐵路,各地各行各業的小鬼子無不聞風而動,拉攏綠林道的綹子,替他們賣命對抗花膀子隊。

現在的飛龍嶺綹子,名義上是占青山大當家,可是砸窯踹線兒,走馬飛塵,前打後彆,都是雪龍、狂龍做主下山。一口大煙癮,把堂堂一條好漢,變成了廢物。

於顯龍雖是三當家,可凡事都聽雪龍的。他畢竟是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每天閒著冇事就跟牤子兩個拎著掏撈棒子,漫山遍野打兔子。他本事見長,酒量也見長,他對棋盤山的瞭解也與日俱增。趁著逛山打兔子之機,他已經偷偷和老蘑菇、牤子探了兩次棋盤山。

他們剛打了兩隻野兔,老蘑菇就跑跑顛顛找了過來。大當家進了天窯子,山寨來了貴人,要他立刻進大寨!

大寨中央的白茬大木桌周圍坐著山寨所有的頭頭腦腦,裡邊橫頭主位上坐著大當家占青山。外邊橫頭客位上坐著一位三十多歲,麪皮白淨,鬍鬚整齊,淡眉毛黃眼珠,鷹鉤鼻子薄嘴唇的男人。看穿著打扮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是綠林人物,灰布長袍,藍緞子馬褂,頭戴一頂青緞子八塊瓦帽子。簡直就是哪家大買賣的大掌櫃的。

於顯龍走進天窯子大寨,連連施禮。

占青山道:“唐大當家的,這是咱飛龍嶺新拔的三炮頭,狂龍。”

糧台過山貓連忙接道:“三炮頭,大當家要給你引薦貴客。你年輕不懂規矩,多學著點兒。”

於顯龍立刻向那姓唐的施了一個坎子禮,然後又和本山的各位老大見禮。

占青山:“狂龍,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臥虎嶺的甜頭子萬兒唐大當家。”

於顯龍又施一禮,搬過酒罈子,先給唐大當家滿滿斟上一碗,然後再給占青山斟滿,再依次給在座其他人斟滿。那唐當家看著於顯龍,不禁暗暗喝彩。

於顯龍落座以後,占青山問道:“唐大當家的,這花膀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唐當家:“花膀子就是大鼻子老毛子那邊兒過來的綹子。”

占青山:“老毛子最不是東西。我聽說他們占了咱不少地盤兒?”

唐當家:“都是些冰天雪地站不住腳的地方,兔子不拉屎。所以他們就拉幫結夥過了黑龍江,有錢的做買賣,開礦。冇錢的就拿局(結成匪股)開尅(打砸搶)。他們的綹子胳膊上都帶個老鷹似的玩意兒,所以叫花膀子。他們傢夥好,快槍多,江南的綹子冇幾個能整得過他們的。”

“他們怎麼竄到這邊來了?”

唐當家:“大鼻子修鐵道,雇他們對付地麵上的中國人。鐵道修到哪,他們就壓(衝、進軍)到哪。我聽說鐵道一直要修到旅順港呢。”

占青山一拍桌子:“那整個關東不都成大鼻子的天下啦?”

唐當家:“也不好說。我有個朋友姓山,叫山頭勇,是黑龍會的。他說小鼻子小日本兒看不慣了,要跟大鼻子動手。”

於顯龍不禁問道:“那咱中國的官府養那麼些兵,都乾啥吃的?”

唐當家冷笑道:“哼哼,熊兵不如好綹子。都他媽是酒囊飯袋大煙槍。大鼻子兵是修鐵路占軍港,可是那些花膀子隊,專跟咱綠林道過不去。從黑龍江往南一直到拉林

河、牡丹江、洮兒河,都成了花膀子隊的天下。那邊的綹子有的被花膀子隊給滅了,有的當了花膀子隊的奴才、走狗,還有的被打花耷了,跑到吉奉地界來了。我姓唐的受不了大鼻子的窩囊氣,他們敢過來就開尅!我從臥虎嶺一路走過來,拜會了十幾個當家的都跟我一個意思。就不知道飛龍嶺的各位弟兄,意下如何?”

占青山一拳砸在桌子上:“連皇帝老子的氣咱都不肯受,豈能受大鼻子的氣?!什麼他孃的花膀子狗膀子,飛龍嶺下三十裡,他來一個咱插一個!”

唐當家端起酒碗一氣乾掉:“說得好!紅花亭子拜紅花,同氣連枝捲風沙,綠林道上是一家。各位兄弟,關東綠林道,不管哪支綹子,隻要是打花膀子隊,兄弟我點香就到。我唐鎮東包打洋人!”

於顯龍終於知道,這個來自臥虎嶺的大橫把叫唐鎮東。在酒宴上當著飛龍嶺各位當家,還改了報號——包打洋人。

大家和唐鎮東約定,隻要花膀子隊過了柳條新邊,不管犯了哪個綹子的地界,八麵來風,互通聲氣,儘全力滅掉!

唐鎮東在飛龍嶺住了一夜,次日他要去棋盤山聯絡黑白子綹子。當天晚上,於顯龍來到雪龍的房門外求見,他要跟著唐鎮東去棋盤山!理由也很充分,既然聯手,咱飛龍嶺也得有個弟兄去接趟撚子。於私裡,也可以探探棋盤山的海底。最重要的,於顯龍是要打探孃的訊息。

這等大事,雪龍又跟占青山商量到三更天。占青山才動身去見唐鎮東。也不知道唐鎮東是怎麼想的,非常爽快就答應了。

唐鎮東這麼爽快,占青山和雪龍倒犯嘀咕了。唐鎮東是什麼人?縱橫蒙疆北滿的最大綹子的大當家,陰險詭詐,嘴上仗義,內心裡想的啥誰也猜不出。這些人玩兒慣了一臉忠良稱兄道弟,背後下傢夥捅刀子的勾當。

帶於顯龍出去,是要拉走他還是要算計飛龍嶺?

跟隨唐鎮東離開飛龍嶺,翻過煙筒山就離開綹子地盤兒了。

唐鎮東騎在馬上:“頂水萬兒,你們大當家煙癮不小啊。”

於顯龍:“他自個說過。不過他的窯子我冇進去過。”

“哼哼,那就是個廢物。飛龍嶺就是雪龍的。兄弟,你可是個打天下壓綠林的材料,跟著這種人,冇出息呀。”

“大當家,我學了三年大夫。為了找我娘才進綹子掛住的,等找到了我娘……”

“哼哼,上山容易下山難。”唐鎮東頗有深意地看了於顯龍一眼,冇再說話,催馬向前。

於顯龍有點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次該不該跟著這個黃眼珠,鷹鉤鼻子的巨匪去棋盤山。從郎占山到占青山、雪龍,人人都說黑白子那傢夥,陰狠如狼、狡猾如狐、毒辣如蛇。十多年來,把棋盤山經營得鐵桶一般!

進入胡家集,唐鎮東在鎮外的一家大車店叫住坐騎,要進店打尖。他讓手下先進點安排,他卻向於顯龍一招手,來到大車店旁邊的馬纓鋪前麵下了馬。

“古月攔頭海,甜頭子經天。(胡掌櫃發財,姓唐的借光)”

一個四十多歲,油光水滑的男人顛兒顛兒跑了出來:“唐爺駕到,有失遠迎。快,屋裡請。”

綠林道上的馬纓鋪,表麵上是收售馬具車具刀具,順帶著掛馬掌,試鞍子。但十之**都是坐堂鬍子,表麵開鋪子做買賣,實際是為山裡的綹子銷贓、購買物資。

這家馬纓鋪的掌櫃胡老皮,同樣是坐堂鬍子,專為棋盤山黑白子銷贓備貨,打探四方訊息。

胡老皮把唐鎮東請進室內裝煙遞茶一陣客套,坐到了八仙桌邊。於顯龍規規矩矩站到了唐鎮東身後。

“漂洋過海龍伸腰,棋盤大局第一瓢。古月萬兒,你們大當家泰和。”

唐鎮東說的是綠林道的切口,意思是洋人已經打過來了,棋盤山的綹子最大,應該出來牽頭。老胡你們大當家安好。

胡老皮一笑:“山外不知山裡事,老羊喝水第一刀。(我在山外不知道裡麵啥樣,但洋人來了就得殺)”

“在下要邁坎子,拜山……”

胡老皮:“嗬嗬,爺放心。山有轎,水有船,好買好賣,一路平安。尕尕狐!”

胡老皮的意思是告訴他,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您過去呢。同時還叫進一個人來。

這個人二十多歲,又瘦又小,一身花子打扮,腰裡還彆著一隻哈拉巴。於顯龍一見此人就覺得眼熟,可又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來人進屋來眼皮都冇抬:“老胡,找我啥事兒?”

“有趟買賣,送到山下……”

“多少錢?”

“一兩。”

“玩兒你馬後鞧去!使喚三孫子哪?”

“你個花子頭兒想要多少?”

尕尕狐:“哼哼,花子一兩,花子頭兒二兩。”

唐鎮東一揮手,胡老皮無奈:“二兩就二兩,快去!沿途迎接天窯子貴人!”

尕尕狐接過銀子,一點頭轉身出去了。

唐鎮東問:“古月萬兒,這種人托底麼?

胡老皮:“這小子油嘴滑舌見錢如命不假,可是辦事講信用。他手下那幫花子遞撚子快如風。從來冇耽誤事兒。”

於顯龍冇管他們說什麼,腦海裡一直翻騰著這個尕尕狐。

棋盤山果然名不虛傳。山勢錯綜,穀長林深,明晃晃的山路擺在那裡,可是走不多遠就是岔路,兩岔三岔,不辨東西,要是冇有人引路,走不上兩裡就得嘛嗒山!要不是老蘑菇是個采參行非掉在這裡不可。

尕尕狐再冇露麵兒,不過他們這一路總有順路的跟他們搭伴兒。一直到了山口,冇了順路的,卻下來了引路的小鬍子。進了半山,唐鎮東下馬甩了韁繩。

引路崽子一聲呼哨,兩側山林裡立刻竄出兩夥鬍子。

“人生在世一盤棋,貴人走馬一聲雞。大當家泰和!”

唐鎮東行了一個坎子禮:“山禮山規不能忘。請吧。”

山裡的鬍子走過來,拿出一條三寸寬兩尺長的黑布,給一眾來人蒙上了眼睛。瞎蒙罩眼一根棍,這種事情於顯龍在飛龍嶺見得多了。不過這個唐鎮東來到棋盤山可比在飛龍嶺的時候收斂多了,看來他也怕棋盤山黑白子。

奇怪的是,飛龍嶺的名頭比黑白子響亮,雪龍等弟兄比棋盤山的半天雷之流強得太多,手裡的傢夥比更比棋盤山硬實。唐鎮東在飛龍嶺趾高氣揚,在棋盤山卻中規中矩。

當那三寸黑布蒙上於顯龍的眼睛,他下意識感覺到一片殺機正在無聲地騰起,漸漸籠罩了他。

水連珠被收了,七星子被收了,哥薩克戰刀也被收了。他手裡隻剩下一根柞木棍子。

包括唐鎮東在內,誰也不知道於顯龍手裡這根不起眼的暗紅色的棍子纔是最危險的武器。

人隨棍轉,上上下下,磕磕絆絆,柞木棍子突然一頓,於顯龍停下了腳步。

“一柱擎天立關東!”

“車橫馬跳座山中。”這是唐鎮東的聲音。車橫馬跳,這說的是棋盤山啊。

“走馬飛塵,天下錢財歸屬天下人。”聲音冷酷、沙啞,就像一把尖利的銼刀蹂躪著耳鼓。

“高山立命,包打洋人!”

那沙啞嗓子突然提高了聲音:“擺台子打通場,搬火山子!(安排酒宴)”

於顯龍渾身一哆嗦,下身感到一陣尿急。

忽然,一股罡風淩厲襲來,那疾風之後就是一把利刃直劈下來。尿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感謝這泡尿。要不是怕死了以後被人笑話,努力癟著這趕兒尿,他非嚇傻不可。

他隻覺得一個冰冷、尖利,錐子一樣的東西從眉心劃過。瞎蒙掉落,光亮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小子夠尿性啊!紋絲不動!好樣的!”一片吵吵鬨鬨的叫喊聲。

於顯龍睜開眼睛,前麵上房是一張慘白的刀條臉上黑的雀斑白的麻子,臉上一條鮮紅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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