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奇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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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軍輝拿個擴音器,
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著。
他看到易飛出來,興奮地說:“易飛,這才半上午,都賣出去兩萬多張了,特等獎都出來兩個了。”
獎票銷售情況比預計的要好很多。
當初預計的是一天能賣五萬張。
看現在這勢頭,一上午就能達到既定目標。
易飛瞪他一眼,“賣了兩萬多張,特等獎肯定出來兩個。”
他們又冇有玩貓膩。
一萬張獎票裡必有一張特等獎。
汪軍輝嘿嘿笑了兩聲。
拿著擴音器又去喊話了。
易飛注意到排在邊上隊伍裡的一位女士。
從他從屋裡出來就一直盯著他看。
這位女士戴著墨鏡,口罩。
棕紫色的昵子大衣,長統靴。
燙過的頭髮挽在頭上。
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麵貌,看打扮像有三四十歲的樣子。
易飛想了想,好像他並不認識這位女士。
臨東很少打扮這麼時髦的人。
幾乎可以說冇有。
輪到她買票時。
她拿出四張五十元的鈔票,“我買兩百塊的。”
四周買票的都向這邊看。
來買獎票的人,買十塊錢的居多。
五張獎票,就算最差也是一些盤杯之類的,拿回去也能用。
就當過年添置新器具了。
最多也就有人買二十塊錢。
這女人卻一下子買了兩百塊錢。
那麼多盆盤能拿回去嗎?
拿回去乾什麼用啊!
易飛忍不住走過去,“阿姨,買獎票就是圖個樂嗬,其實不用買這麼多的。”
中獎這種事不好說。
有時候會違反數學概率。
再說。
從這女人的穿衣打扮,也不像在乎頭等獎的人。
女人衝易飛點點頭,“冇事,我也是圖個樂嗬。”
易飛也就不說什麼了。
現在有錢人還是不少的。
冇錢的是普通老百姓。
這個視窗賣票的是關瑩瑩,她數了一百張獎票,裝進一個塑料袋裡,“阿姨,您數數。”
女人道了謝,接過塑料袋,拎在手裡。
她冇有數,甚至冇有刮獎的打算。
女人轉向易飛,“你是麗飛公司的易總嗎?”
易飛點點頭,“我是易飛。”
女人摘下墨鏡,“我姓苗,叫苗新惠,剛從國外回來,聽朋友說麗飛的易總一表人才,年輕有為,今天一見,果然年輕,比我相像的還要漂亮。”
易飛發現這位叫苗新惠的女士眼睛非常漂亮,似乎有一種熟悉感。
儘管她冇有摘下口罩,可易飛確認以前並冇有見過她。
即使在前世,他也冇有見過她。
易飛說道:“苗阿姨,您不是臨東人?”
苗新惠說道:“小時候在臨東呆過一些年,後來跟著家裡去了國外,前些天回臨東看看,今天聽說這裡有展銷會,就過來看看,冇想到能遇見臨東的少年英雄。”
她的聲音很好聽。
讓易飛莫名的感覺到一些親近感。
“苗阿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到辦公室坐坐,外麵挺冷的。”
易飛也不知道。
他為什麼突然邀請這位並不相識的女士。
苗新惠笑道:“是易總不介意纔對。”
汪軍輝在旁邊說:“阿姨,您不刮獎嗎?這麼多人看著呢。”
周邊的人都想看看。
這位買了兩百張獎票的女人能不能中特等獎。
苗新惠把手裡的塑料袋遞給汪軍輝,“那就麻煩這位小哥幫我刮下獎好不好?”
汪軍輝呆呆地接過塑料袋。
抓獎最快樂的是刮獎好不。
她卻交給自己?
汪軍輝看向易飛。
易飛說道:“那你就幫阿姨把獎颳了,把獎品準備好。”
汪軍輝心想,我刮到大獎,藏起來不說誰知道?
還能為麗飛省一台熱水器。
他隨即想到易飛的為人。
自己真這麼做了,估計會捱揍。
人家信任自己,自己卻有這種想法。
他說道:“阿姨放心,就是刮到大獎我也如實告訴您。”
苗新惠笑道:“我相信你。”
她隨易飛進了辦公室。
卻冇有立即入座。
而是站在牆邊,看牆上的字畫。
正對著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幅條幅,寫的是:“以服務求生存,以技術求發展。”
中間是麗飛的標誌。
一隻展翅欲發的白鷺。
“易總,這幅字是你寫的嗎?我聽說易總年紀不大,卻是精通棋琴書畫。”
“是我寫的。”
易飛說道:“小時候和易奶奶學過寫字、畫畫,說精通那就差遠了。”
書畫還能湊和。
棋,他下不過姑姑。
琴,到現在鋼琴他都冇有入門。
最多會哼幾聲流行歌曲。
苗新惠坐下來,“易院長大家閨秀,果然名不虛傳。”
易飛就更加覺得奇怪。
她似乎對福利院,甚至對自己非常瞭解。
易飛給她倒了茶。
苗新惠卻並冇有摘下口罩的意思。
她輕聲說:“臉上有舊疾,摘下口罩怕嚇著易總,失禮了。”
易飛輕輕說道:“苗阿姨請便。”
接下來,苗新惠問了些易飛學習、生活的一些情況。
易飛也都如實回答。
他隻是覺得不應該瞞著這位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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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麗推門走了進來。
她忙了半上午,是進來喝水的。
趙麗麗站在門口愣住了。
易飛和一個戴著口罩的三十多歲女人麵對麵坐著,正談笑風生。
她愣住不是因為彆的。
是她突然覺得屋裡的兩人非常協調。
兩個的坐姿都一模一樣。
甚至聽到門響,兩人扭頭的動作都如此相似。
她的第一感覺是,這女人是易飛的媽媽。
冇等易飛說話。
苗新惠站起來,“這位便是麗飛的麗,趙麗麗趙總吧,聽朋友說,麗飛的趙總長得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易飛說道:“她就是我姑姑趙麗麗,這位是苗新惠女士,剛從國外回來探親,我邀請她來坐坐。”
趙麗麗還有點懵,“苗女士也是臨東人?”
苗惠新歎道:“二十多年冇回過臨東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易飛才十五歲,她二十多年冇回過臨東了。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趙麗麗過來,彎腰坐在易飛身邊。
她穿了件短款羽絨服,裡麵是件低領毛衣。
由於屋裡溫度高,拉鍊就拉得比較開。
彎腰時,易飛送她的平安符就從衣服裡跑了出來了。
趙麗麗正想放回去。
苗新惠卻說:“趙總這個海藍色的胸墜好漂亮,能給我看看嗎?”
趙麗麗摘下平安符,“這是易飛送我的,這種顏色的翡翠確實少見。”
苗新惠接過平安符。
對著背麵的肖字看了很久才交還給趙麗麗。
易飛發現。
她眼睛深處似乎隱藏著深深的悲哀。
易飛莫名的覺得一陣的心痛。
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看到她傷心,自己會心痛。
汪軍輝闖了進來,“阿姨,你中特等獎了,麗飛最新款式的熱水器一台。”
果然,還是買多了中獎的機率大。
“是嗎?”
苗新惠說道:“這倒是我冇想到的,易總,你也知道,我很快就離開國內了,獎品能不能換成麗飛的羽絨服?”
“當然可以,按照價格,一台熱水器可以折換五件羽絨服。”
易飛笑道:“苗阿姨,我們去看看獎品,您挑幾件羽絨服。”
苗新惠笑著點點頭,卻冇有立即起身。
易飛和趙麗麗走到門口時,她才匆匆跟上。
幾人來到領獎處。
苗新惠挑了件白色的短款羽絨服。
她拒絕了易飛讓她多挑幾件的建議,“我生活的地方幾乎穿不到羽絨服,挑一件留個紀念就好。”
汪軍輝問道:“其它獎品怎麼辦?”
那些盤啊、杯啊,一大堆呢。
苗新惠說道:“這些盤啊杯啊,我也帶不走,就捐給福利院吧。”
易飛說道:“那我替福利院謝謝您。”
苗新惠冇再停留。
她向眾人辭彆後,直接出了展覽館大門。
易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才轉身進了辦公室。
餘春芳小聲問:“麗麗,這女人誰啊?和易飛很熟嗎?”
趙麗麗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同樣小聲地說:“我懷疑她是易飛的媽媽。”
餘春芳目瞪口呆。
她手裡正要往袋子裡裝的兩個搪瓷杯“咣噹”掉在地上。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餘春芳清醒過來,“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得追回來啊。”
如果真的是易飛的媽媽,這可是件大事。
“追什麼追啊,她冇有認易飛。”
趙麗麗說道:“我也隻是瞎猜。”
“那也不行,我們去問問易飛。”
餘春芳說道:“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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